神庙的宝库为他打开大门,里面收藏了金子、银子、御用亚麻布、雕像、圣油、乳香、美酒、蜂蜜、没药、油膏和花瓶。拉美西斯对粮仓很感兴趣,它保存了来自阿拜多斯地区的农作物,在分配给老百姓之前要先经过圣化礼仪的祝祷。公牛、多脂母牛、小牛、公羊和家禽也同样接受祝祷,一些动物被赶进神庙的牲口棚里,大部分则送回附近的村庄。
依照塞提执政第四年发布的一道旨令,每位替神庙工作的人都必须认清他的职责,而且永远不得离开工作岗位,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在阿拜多斯工作的人都免于滥权、劳役和征调的迫害。总理大臣、法官、部长、市长和显贵都收到必须遵守这道旨令的命、令,而且必须加以执行。阿拜多斯的所有船只、驴子、土地和资产都不得转让。此外,所有的农人、田地耕作者、葡萄种植者和红酒酿造者及其他的园丁都在法老和俄赛里斯的双重保护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为了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塞提把他的旨令刻在努比亚的中心地区诺里一块长二百八十米,宽一百五十六米的耀眼石碑上。假如有人胆敢违反旨意动用神庙的土地或征调其中一名仆役的话,将受到两百棍击的处罚,而且将被割掉鼻子或耳朵。
参加日常的神庙庆典,让拉美西斯明白了神圣的事物和经济脱离不了关系,即使它们彼此完全不同。当法老将自己置于圣者之中,与那些存在的神灵沟通时,物质的世界再也不存在,但是那毕竟需要有才华的建筑师和雕刻匠建造神庙,使庙堂的石块栩栩如生,而国王多亏有农人的辛勤劳作,才得以向无形的神明献上最精致的粮食。
神庙里并不教授绝对的真理,没有任何教条将思想约束在盲从里;神圣精气的转世地点,石制军舰的固定不动只是表象,神庙净化人心、转换形式和圣化事物。这是埃及社会的中心,它用爱把法老与圣神联系,让人民生活在这样的爱里。
拉美西斯在祖先的走廊里来回踱步,辨认那些依据&ldo;玛亚特&rdo;建设国家的国王的名字。在神庙的附近有前朝的帝王墓穴,那里躺着的不是他们的木乃伊‐‐它们被放置在萨卡拉永恒的神庙里‐‐而是他们那无形和不朽的躯体,没有它,法老就无法生存。
突然,这样的责任让他觉得沉重。他只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小伙子,热爱生命,身上燃烧着熊熊烈火,但却无能继承这些伟人!他怎么能厚颜无耻和自负地登上塞提所拥有的王位呢?
拉美西斯自我陶醉在他的梦想里,阿拜多斯让他将自我置于现实世界里,这是他父亲带他到这里的真正用意。还有什么比这座神庙更能让他了解自己的渺小呢?
摄政王跨过围篱,朝河流的方向走去。是该返回孟斐斯的时刻了,迎娶伊瑟为妻,与朋友饮酒作乐,告诉父亲他放弃摄政王的职位;既然他的哥哥那么想执政,为什么要阻止呢?
因陷入沉思,拉美西斯在村间迷了路,他走入尼罗河旁的低地里,身困芦苇丛中。他拨开芦苇,往前眺望。
一头长耳下垂,腿部粗壮有如石柱,皮毛棕黑,胡髭硬挺,双角末端尖锐呈头盔状的野公牛,以跟四年前同样凶猛的眼神盯着他看。
拉美西斯并不却步。
是这头公牛,自然界超级神力的拥有者和动物之王,向他揭示了他的命运。假如它冲向他,用角戳伤他,以足践踏他,那么埃及皇室将减少一位王子,皇室轻易地便可以找到别人取代他;假如它让他活命的话,这样的生命再也不会属于他,因为他必须表现得对得起这样的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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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涅拉俄斯被盛情地邀请去参加许多晚宴和庆典,海伦答应陪同出席,并且百依百顺。至于那些希腊人,他们早与当地居民打成一片,他们遵守当地的法律,不再让人们非议他们。
这样的成功提高了谢纳的威望,宫廷朝臣极为赞赏他的外交才华;暗地里,人们则批评摄政王的态度,他对拉赛德孟国王的敌意十分明显。拉美西斯缺少灵活性,搞乱了所有的礼节,这不就证明他不适合治理国家吗?
几个星期之内,谢纳重新赢回了失去的地盘,他弟弟到阿拜多斯去的这段时间,给了他一个自由的空间。当然,他没有摄政王的头衔,但是难道他不具有摄政王般的身份吗?
尽管元人敢反对塞提的决定,某些大臣仍暗自怀疑法老是否弄错了。虽然拉美西斯比谢纳气派多了,但是光凭这样的仪表就足够当上一国之君吗?
反对声浪虽然还没有形成,但是一股隐约的异议正逐渐地扩大,而且时机一到,它将为谢纳再增添一份支持的力量。国王的长子谨记教训:拉美西斯是个可怕的对手,为了打倒他,必须同时从多方面下手攻击,让他毫无喘息的机会。谢纳全心致力于这份不见天日的工作,积极亢奋且坚持不懈。
他计划里的一个主要步骤刚刚完成:两名希腊军官获准加入皇宫的安全警卫系统,其他在职雇员都将成为他们的朋友,而且他们将逐步地组成一个在关键时刻派得上用场的党团,或许他们当中的某一位还将被聘任为摄政王的私人侍卫!有了墨涅拉俄斯的支持,谢纳像吃了定心丸。
自从拉赛德孟国王抵达之后,未来变得充满光明。现在只剩下去贿赂法老的一位医生,以便获得法老健康情形的准确资料;很显然,塞提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好转,但是光凭外表下定论恐会引起错误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