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从前对她还有过微弱好感都是眼瞎,更后悔没有像白景仁一样直接阻止她进入白家。
沈居安倒没什么反应,他依旧面色平静,好整以暇听着白泽楷倒苦水,好似白泽楷愤愤不平的不是他的女友。
白泽楷对他的反应丝毫不意外。
沈居安这个人公私分得非常清晰,有时会理智到到冷血的地步。
即使那人是他的挚爱,但也不妨碍他会在某些方面给她使一下绊子。
他这样想。
——
白祺回到兰亭名邸,打开门,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她这栋房子装修得很简洁,乍一看像样板房一样毫无人气,只有灯光是暖融融的晕黄色。
梅姨从卧室出来,看到她,眼底闪过喜悦,她比划:“回来过年?”
梅姨跟白祺在旧金山旅居三年。
回国三年,三年内也没过过像样的春节,但她仍然对春节充满眷恋。
白祺想起防盗门上贴的“福”字,忍不住笑了笑,她向前去抱了抱跟自己生活了六年的阿姨。
她点点头,看了窗外即将破晓的天色,用手语道:“您先去睡觉,明天我们好好过年。”
梅姨点点头,回房前有恋恋不舍看了她一眼。
在独子去世后,梅姨就跟白祺住在一起。
白祺从来没说过她跟梅雨书的渊源,但梅姨却认为,她跟雨书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看梅姨回了房间,白祺才收回视线,走到酒柜里,随意挑了瓶酒喝。
手机被她放在一旁,屏幕上闪着幽光,显示着来电人的身份。
高脚杯里装满猩红的液体,剔透的杯壁被女人纤白手指握着。
看到来电,她端起酒杯,拨开来电。
“你知道我身边都要漏成筛子了么?”没等那边说话,白祺先开了口。
她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城市的盛景,背影高挑纤细,却又很寥落。
她微微抿唇,侧颜线条绷直,她听到对面的声音,他用柔和夹杂着笑意的声音说:“rose,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要那么暴躁。”
怕她在生气,他又及时解释道:“沈家对刺探情报这项工作有很深的了解,我的保密对他们来说实在不值一提。但是,他对你也不是全部知晓的,最起码,我跟你的关系他应该联系不起来。”
白祺捏了捏眉心。
她说道:“尽你所能就好,我不是怪你。”
“好的。”他笑起来,声音低沉,问道:“rose,你在落地窗前吗?”
白祺“嗯”了一声。
“抬眼。”他说。
白祺抬眼向远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