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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他站起身，路灯拉下的影子，怎么那么长？

第三章

sn上，沈飞的头像照片竟是她怀孕七个月的大肚子，沈航忍不住翻白眼，这女人怎么这么自恋，当自己是黛米摩尔？她发信息总是很快，完全不犹豫：&ldo;死哪儿去了？找了你好几天。&rdo;

&ldo;找我干嘛？&rdo;

&ldo;给你看看你外甥呀！这小子淘着呢，成天踢我。&rdo;

沈飞打字速度很快，红色字体，聊天只用短句，沈航龟速，还没等他凑成个象样的句子，满屏都是沈飞的红字，象是雨后春笋一样，&ldo;登登&rdo;地冒出来。沈航于是放弃，一字字地删了自己写好的话，抱着手端坐在电脑前，阅读沈飞的生活汇报，从她家后院挖了新泳池，比尔给她换了辆车，到她学会了做德国猪脚，儿子的婴儿房刷了蓝色……洋洋洒洒，红压压一片，不知怎的，让他想起了有次沈飞喝醉了，从哪儿弄来的红油漆，在客厅的墙上写着很大的字，&ldo;打倒沈国风，打倒徐凤！&rdo;她竭嘶底里地喊：&ldo;我恨我的爸妈！我恨他们！&rdo;小萍阿姨似乎怕吓教了他，拼了命地往屋里推。沈航拼命回头，看见泪流满面的姐姐，墙上的字，那么刺眼。

沈飞一直是个问题少女，本来负责照顾他们的二姨说过，&ldo;要是小飞能象小航半点听话就好了。&rdo;沈航知道二姨很为难，她管不了沈飞，也不敢跟远在德国的妈妈说实话。沈飞后来稍微收敛了一下脾气，好运就接踵而来，四年前嫁给了美国人比尔，一个英俊而事业有成的中年飞行员，为人相当厚道，视她如珍宝。而他这个被认为听话的好孩子，下场却不容乐观。

&ldo;怎么不说话？&rdo;沈飞终于意识到弟弟的沉默，关怀一下，&ldo;最近忙什么呢？&rdo;

沈航想了想，还是没瞒她，&ldo;搬家。&rdo;

&ldo;搬哪儿去了？&rdo;

&ldo;厦门。&rdo;

&ldo;啊？那么远？苏辉公司的总部转移了呀？&rdo;

&ldo;一个人搬过来的。&rdo;

沈飞似乎没明白，停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ldo;怎么回事？&rdo;

&ldo;分了。&rdo;

又停止。

沈航看着静止不动的字幕，心中疑惑着，为什么世界能在文字的运动中，走走停停？忽然，一串字飞样地跳出来：&ldo;你现在的电话？&rdo;

沈航刚把网断了，电话就响起来。

&ldo;怎么搞的？吵架了？&rdo;

&ldo;我们两个什么时候不吵？&rdo;

&ldo;八年啊！舍得么？苏辉对你也挺好的。为了什么呀？&rdo;见沈航不肯说话，沈飞猜测着问了一句，&ldo;他家里人找你谈话了吧？&rdo;

&ldo;没。就是觉得累。&rdo;

&ldo;累了就歇歇，歇好了再回去，挺好的两个人，分什么呀？瞎折腾！明天不是你生日么？说不定苏辉会借机跟你合好！有台阶就下吧，别跟自己过不去！&rdo;

跟苏辉的事情，沈航没跟沈飞说过，不过他们几个一起长大，沈飞似乎一直都知道。用她的话说，&ldo;十八九的大小伙子，成天粘在一块儿，瞎子也瞒不住。&rdo;也没显而易见到瞎子都能看出来，例如远在德国的父母就对此一无所知，并且沈航直觉着，苏辉也没跟家里真的摊牌。

下午收到&ldo;娘娘&rdo;速递过来的生日礼物，贺卡上写着：

&ldo;送给&lso;爹不亲，娘不爱，姐姐嫁国外，刚给恋人甩&rso;的沈航同志，猪你生日快乐！&rdo;

沈航苦笑着，卡上的内容确实很幽默，因为每一句，都是真的。

第二天，&ldo;娘娘&rdo;又打来电话，问他东西收到没有，顺便抱怨：&ldo;你干脆跟你家苏辉一刀来个痛快吧！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就跟阶级敌人似的，认定我知道你下落，不肯跟他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