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将孙女正式托付给可以信任的老战友,但最终都否决了,不是信不过,而是世事无常,同样的尴尬之年,那些老战友可以尽心尽力,但后辈子孙呢?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念着一份情而照顾,终究是有缺憾的。
而孙女最需要的恰恰就是这缺憾的部分,亲情!
他也曾经想到过韩世文,但也仅仅只是瞬间的念头。不是不放心,而是对他知根知底,除了是一名军人,自己儿子极力看好的后辈,但同时也是一个商人。
小商谋财,大商谋人,奇商谋世,所处的高度不同,眼界和见解自然也不同,而韩世文恰恰是第三者,孙女托付给他或许会荣华富贵,但同样会被卷入无休无止的危险之中。
一个笑傲商界,站在世界商坛金字塔顶端的霸主级人物,如今还年轻,凭着一腔热血尚且能够做到坚定信念,不忘初心,但商场如同一个大染缸,又有几人敢说面对诱惑和权势真能做到方得始终?
孙女交给他,安享太平的同时又危机重重,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可如今,容不得他多想再做打算了。年纪在这摆着,放眼能够托付的人中,当初被自己直接否定的人,权衡利弊之后,恰恰就是最合适的人。
不为别的,自己孙女连他都藏拙了,对韩世文却是坦诚布公,单单这一点,就胜过之前所有托付的人。
“噢,对了,许叔的老师钟炳良钟师就在一中附属中学任教,已经见过英子了,对她十分喜爱,已经决定把英子当做闭门弟子培养了。”韩世文自然听的出许良对自己还有所保留,却也没放在心上。
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清楚,没有周九一遭,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自古已经定论,无论再优秀,做出的贡献再大,寻根究底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利罢了。
这是商人的本质,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也不多做辩解,为了让许良放心的把许英留在自己身边,钟炳良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果不其然,听到提起钟炳良,许良的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仿佛卸掉了身上的重担一般,甚至情难自控的激动起来。
“你说卫国的老师钟炳良钟先生?”许良甚至用上了尊称,按年龄许良要比钟炳良大一旬还多,尊称其为先生,足以可见对他的看重。
“哎!”韩世文不禁有点吃味的道。
“哈哈……好,好,有钟先生在旁教导,不用担心英子以后的前途了。你可有钟先生的联系电话?给我说一下。不行,明天我得亲自过去一趟才行。”许良开怀大笑的道。
一口一个钟先生,又是要亲临拜访的,要说韩世文没意见那是哄人的。
许良回过味来,后知后觉这是凉了韩世文,又不禁有点尴尬。
经历了大风大浪无数,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当即安抚的道“世文,英子生性顽劣,有一个良师督促教导,我也就省心了,你也能抽出身来工作,这样,你备好点礼物,比如茶叶、好酒,我回头捎点特产过去,去拜访一下,该尽到的礼仪还是要的。”
韩世文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道“好,订好票告诉我,明天我去接你。”
“嗯,你先给钟先生通个信,不然太冒昧了。”许良嘱咐的道。
“回头我就给钟师打个招呼,特产少带点,路上不方便携带。”韩世文表示无话可说,商人的标签贴在脸上,老爷子不待见,他难不成还和老人家辩论一番不成?
纯粹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哎,世文,你的公司现在还招不招人?”许良询问道。
“老爷子要推荐人过来?”韩世文道。
“嗯,一批服役了八九年的军官,到了退役的年限,大概五百人左右,复员后总要工作,养家糊口,都是好兵,透支了体力不适合再留下来才无奈劝退的,你那里要是方便就给安排一下,做个文职。”许良讲了一下退役军人的情况,等着韩世文答复。
“这个没问题,我需要有关他们的资料,尽可能的详细一点,在分配的时候尽量把他们安排到距离老家近的地方。”韩世文道。
许良当即就答应下来,命人把退役军人的资料第一时间整理了出来“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人我可就托付给你了,该怎么用,如何用就看你自己了。”
又加了一句“做保全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