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宫里有药可令人……”
“药不药不打紧,只是在慕容国主床上翻身,会被割掉的。”
“那你还愿意入宫?”
“王上东君,掌控的是整个王府中室,我要的,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下面几次又如何?”崔公子淫邪一笑,“等我拥有无上权利,什么荣华富贵,还不是你说了算。”
兔子娇喘连连:“轻点,你好坏。”
“更坏的还在后头,我入宫之前,日日欢愉便全靠你了……”
小楼内的阵仗已然更大,再听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少年激灵打了个冷颤,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身旁那两位眉眼含笑的兔子,拽住莫言,俯在小溪边桃花树下将恶心之物吐了个尽。
他的眼睛生得又大又明亮,几乎同时,眼角扫到一点紫芒,定睛看去,紫芒又消失在楼道尽头。
片刻间,他已追了过去。
哪成想,楼道尽头,竟然才是凤鸣院的正大殿。
一入眼就是笙歌艳舞,喧嚣繁华,叫喊欢呼不绝于耳。
少年也不知道这群拥挤在正大殿的人欢呼什么,还没挤进去,就听有人高呼:“千呼万唤,花魁终于登场了。”
万众瞩目下,漫天鲜花翩翩飞舞,令这人间温柔仙境更添韵味。
飞花环绕中,一人凌空踏波,坠着数尾白绫,从大殿顶端缓缓飘落。
在这振奋人心的时刻,空气突然宁静得可怕,仿佛一尾银针落地,都能听到清脆的“哐铛”声。
因花魁降临,诸人双眼眨都不敢眨,仿佛若这一眼看不到花魁的脸,将是一生无可估量的遗憾。
随着那人慢慢下降,他们的心脏也在砰砰狂跳,直到那张脸从白绫的阴影中露了出来,才猛然将他们的心击碎。
“崔拂尘?”
“怎会是崔拂尘?他长那样,也配花魁之称?”
“崔拂尘不是大言不惭要做王上的准东君?怎还入风月之地?”
“这污了身子的东西,要是被王上知道,大卸八块都不为过。”
“……”
诸人的唾弃并没有持续太久,继而转为尖锐的惊叫。
因为崔公子崔拂尘的确是坠着白绫被吊下来的。
数尾白绫,缠住他的手与脖颈,缓缓的吊在众目睽睽的半空中,他宛如踏波的脚只能扯着无声的挣扎。
他似乎想要呼救,然而勒住脖颈的白绫宛如毒蛇般越缠越紧,他的脸已被憋得通红。
红到发紫。
“公子?”
“公子刚才不还在后院?”
“哪那么多废话,快救公子!”
崔家的家奴终于反应了过来,一片惊呼,手忙脚乱爬往二楼三楼去解那些被绑住的白绫。
还不等他们碰到白绫,崔拂尘的身子一晃之下,在众人惊骇凝固的脸上——崔拂尘的额头猛然破开三指宽的巨洞。
一股鲜血,就从赤红的三指洞中喷涌而出。
他的头颅,似乎成为污秽之祭。
喷涌的血瞬间染红了三尺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