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问道:“她这是怕死到了病态的地步吧,所以你受不了,想让她死?”
她摇摇头:“她到底把我养这么大,如果只是这样,我就算管不了她,但也不至于送她去死。”
“这不是我第一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夫妻的基因有问题,我的上一个孩子是个唐氏儿,怀他的时候我妈千方百计给我塞偏方,能躲的都躲了,她有时候甚至偷偷加料。你没见过,那个孩子很可爱,每次都笑得很甜,但是除了我,没有人爱他。”
“所有人都在劝我再生一个,当时可没有二胎政策,他们什么意思我心里很清楚,后来我妈说她找到了一个人家,说他们不孕不育,就想要一个乖孩子,什么都不介意。”
“我考虑了很久,就同意了,我妈把他抱走的时候特别开心,可是后来我后悔了,想把他抱回来,但我妈说那家人已经搬走了。”
我没有接话,隐隐觉得后面还有重头戏。
“‘男生午时至阳,三魂有缺,心智纯净,食之大补。’这是她和她一个朋友说的。”
后面的话她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这事儿听起来与其说是恐怖,不如说是荒诞、可笑。
在这之后她就不再理我,没有说过一句话,仍然静静地盯着窗外。
我自顾自地打开门出去了,光头他们还蹲在门口,看我出来以后赶紧小声八卦:“咋啦咋啦?啥事儿啊!”
他们几个把我围坐一团,其实事情很简单,但我硬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憋了半天只说了句:“造孽啊!”
巴特尔大哥特意做了烤肉,我们几个吃肉喝酒狠狠放松了一下午,聊着聊着我突然想起手机里的图片,那张被鲜血显现的洞顶纹路。
“大哥,你看这个字你认不认识?”
我把手机递到他眼跟前,他擦了擦手上的油以后拿着手机看了又看:“认识这个,这个你看呢嘛,阿尔巴斯特。”
“阿尔巴斯特?那是撒呢嘛?”光头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含糊不清地问道。
“是会伤害孕妇和孩子的恶神,小时候老人讲下的。”
巴特尔给我们讲了不少,以前这里有很多神,他们生病、受灾或者有节日时都会举办仪式,不同的仪式有不同的神,但是后来赶上除旧,他们的神职者就把神灵放逐山林,从此不再请神通灵。
我们听得来劲,烤肉不知不觉就见底了,巴特尔看我吃的多还挺高兴,起身又去烤肉。
“兄弟,那意思就是这个庙里的神是那个阿尔巴斯特?”
我皱眉想了想:“应该不至于这么简单吧?神的特性很多还是人赋予的,毕竟神是看不着摸不着的,他们也不可能给人们进行自我介绍,神可能真的存在,但是哪有这么好定义的?难道阿尔巴斯特自己盖了个庙,往墙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说我阿某人以后在这儿专门害孕妇和孩子?”
光头本来就喝了酒,这下更是听得晕头转向:“那你是啥意思啊?”
我喝了口酒说:“重点是盖庙的人想做什么非要请阿尔巴斯特,至于他请来的是不是阿尔巴斯特本神,谁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