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庆原本想说不行,但是手臂上箝握突然变紧,她转头想要他放手,却看见他黑眸里的阴狠神色,只能在他无声的威胁下点头,不愿意让女儿看见这番拉扯。
得到妈妈允许的小女孩,发出欢呼声,再度朝游乐设施扑去。
忠国神色丕变,抓着她的手臂往古堡走去,毫不客气的踢开古董大门,闯进美轮美奂的玄关,找到玄关旁用来放置宾客大衣的置衣间,猛地把她推进去,再一起挤入空间狭小的置衣间里,阻挡在她跟门之间。
他庞大的身躯占去大半空间,她被迫委屈的贴着墙壁站立,恼恨的瞪视着他,眼泪却像是断线珍珠,不争气的落下来。
「别哭。」他叹息着,粗糙的大手捧起她的脸,抹去晶莹的泪水,心痛得难以呼吸。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啜泣呜咽着,冷静的面具崩溃,无能为力的哭泣,泪水落在他手心里。「我以为,我已经把你忘了,为什么你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出现?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我不能。」他把她抱入怀中,贪婪闻着她的发香、她的气息,重温她娇软的身躯、细腻绝伦的肤触。「对不起,我忘了你。」
「既然忘了,为什么不忘得彻底?」她无力的依偎在宽阔厚实的男性胸膛上,眼泪濡湿了他的无袖棉质背心。这么多年了,他的穿着一如往昔,他的胸怀也一如往昔,有属于他的气息,她不论如何想遗忘,偏偏就忘却不了。
「我失去记忆了。」他埋在她发间低语,无限的悔恨。
「这个借口很拙劣。」
「不是借口。」回忆汹涌而来,澎湃的情感冲击着他,忠国把怀中的小女人抱得更紧,就怕她只是幻影,不是真的存在。「七年前,我在镇上修理电器时,也在各家各户装了监视器,那天你还在睡的时候监视里警报响了。有一群陌生人来到我们住处附近,我必须保护你,所以出门去对付他们,虽然阻挡了他们,却也受了重伤,重度昏迷了一个多月。」连医生都说,他能够醒来真是奇迹。
只是他虽然清醒,却忘了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不相信。」她抵抗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偏又无能为力。「你留的资料都是假造的,拿到钱之后,连质押的那个女人都消失。」
「我本来就痛恨这种机制,但是这是最严苛的训练方式,我想成为顶尖的保镖,就必须挑战成功,至于质押的那个女人则是我的妹妹。」他为了隐藏身分,设下重重的防护,结果却成为阻碍。
「我连你的姓名都不知。」她落泪控诉。
「我姓杨,杨忠国,忠孝仁爱的忠。」
「忠国?」她迷惘重复,这才稍稍相信他并非完全欺骗。至少他把名字告诉她,是她听错了字。
所以,她也可以相信,那短短的时日里,他所流露的温柔,并非全是为了诱引她,而使出的欺骗手段吗?
「对。」他垂眸凝望着她清丽的小脸,握着她柔嫩的小手,滑进他短短的发中,让她触抚当年留下的伤。「感觉到了吗?这是那时造成我重度昏迷的疤痕,医生缝了三十几针。」
摸索着指下凹凸不平的伤疤,她眼眶发烫,眼泪再度落了下来。「这一切可能都只是你的说词,你只是刚好又接到必须保护我的工作,所以存心再来骗我。」
「我能用时间来证明,所说的一切并不是谎言。」他擦抹着那些泪水,连心都被她的泪灼伤。
「没有时间了。」书庆微微摇头,惨然一笑。「再过两个月,我就要结婚了。」
忠国眼前蓦地一黑,震慑的脱口。
「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她脸色惨白的道。
激狂的怒气涌上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你不能嫁给别人!」
他握住她的双肩,忍住用力揺晃她的冲动。他才刚找到她,她却要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成为别人的妻子?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就算要砍断他的双手,他也要阻止她嫁给别的男人。
甚至,就算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也绝对会夺回她,更何况她还尚未结婚,只要他想起她、见到她,就不会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