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骏拆开信看了看,扔在案桌上,冷笑了一声,心道:能守住凉州这片土地,我就是祖先显灵保佑了,还让我出兵南击成汉?
“这样吧,陈将军先在姑臧住几日,我考虑考虑该如何出兵。”
陈列强忍着悲痛和归心似箭的心情,躬身向上施礼道:“不急,请凉州牧三思。”
“谢主簿。”
“在!”谢艾出班列躬身向上施礼。
“陈将军是你的师弟,你代我好好招待,陪他多领略一下我凉州的风采。”
“遵命!”
“谢凉州牧!”二人一起躬身施礼。
二人回到谢艾府上,慕容瑶苓、段乞丽、梁山伯、祝逐、段氏四侍卫都来到前堂,大家都听说了陈列父亲病逝,纷纷过来安慰。
陈列一一表示感谢后,问梁山伯:“梁兄,你从南方到漠北,是走的哪条路?”
“禀侯爷,在下是在建康一路坐船经武昌北上汉水再到丹江至上邽(今甘肃天水市)上岸,翻越秦岭的一个小道,再走陆路到都卢(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固原市),北上最后抵达的灵州。这条路有效的避开了石赵重兵把手关中诸郡,而上邽又是成汉和仇池两不管地带,这条既安全,路线又近。”梁山伯侃侃而谈,令众人刮目相看。
陈列点头赞许道:“梁兄果然是心细之人,我们回去就走上邽。”他又转向问谢艾:“师兄,昨天被家中噩耗刺激的头脑不慎清醒,敢问您是如何跟何大人有所联系的?”
“听来人说他是校尉府的人,直属中书监管辖,何充想必是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提前差人把信送过来。”
陈列点头称是,校尉府就是魏晋时期负责间谍、反间谍、情报方面工作的,人员遍及多地。“师兄,我想尽快回去,不等凉州牧的答复了。”
“嗯,这样吧,师弟,三日吧,如果没消息,我送你们走。”
“好,谢过师兄。”
两日里,陈列沉浸在悲痛和思索中,呆呆的坐在自己屋里没有露面,谢艾等人也不好打扰,只是派人把一日三餐送到。
父亲是怎么被他们害死的?苦于消息流通不畅,真是鞭长莫及。
第三日下午,只见段心慌慌张张进来报,郡主和公主在外面和人发生了争执,被人围了起来,形势十分危险。
谢艾在外陪张骏世子张重华公干未回,陈列抓起玄铁剑疾步出房,来到前院他吩咐跑出房间的祝逐待在家里,自己跟着段心就跑出去了。
在姑臧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上,往来都是各地客商和艺人,摊贩,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两人分开人群,一路小跑,看见前面围了许多人,陈列心下一阵紧张,明天就要走了,可别出什么事。
分开人群,只见里面二十几个身穿黑色皮衣,身材魁梧、一脸彪悍的西北汉子手持长刀,正围着慕容瑶苓和段乞丽、段一、段寸、段丹五人,“叮叮当当”刀剑纷飞的激烈打斗中,陈列大喊一声,“住手!”
众人一起住手,望向陈列,陈列从容走进圈子中问慕容瑶苓:“郡主,怎么回事?”
“夫君,我们在这逛街,”慕容瑶苓洁白的鹅蛋脸上泛起潮红,娇喘道:“”这帮人非要请我们去他们府上一坐,我们不去,这不,就强行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我们。”
……陈列一时无语,姑臧这治安情况怎么是这样?
非常时期,他不想惹麻烦,毕竟明天就要走人了。
他抱拳拱手道:“列位大哥,缘何要劫我夫人和妹妹?”
黑衣汉子们神色冷峻,并不答话,一看就是身负武功之人,他们齐齐望向陈列。
“在下是大晋使臣,是来拜会凉州牧张大人的……”
“呵呵……”看热闹的人群中一声冷笑打断了陈列的话,陈列扭头看去,人群中走出一人,不是张祚又是谁!
陈列按捺下心头怒火,拱手向张祚施礼道:“是长宁侯。”
张祚理也没理他,路过陈列,来到慕容瑶苓和段乞丽身边,不住的上下打量着,三角眼中迸射出饥饿色狼才有的那种痴迷的眼神,这眼神给人感觉就像是能洞穿女人的衣服,直接看到裸体。
太他妈龌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