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筠喊了足足一小时,不可能不引起关注。
一开始这些人还有点怕,但是发现太子哥没有赶人的意思,就放大胆子上来看。
光是严少筠的律师袍以及那张俏脸,就已经让他们舍不得走开。更别说这种阵仗这辈子都没见过,也就越发肆无忌惮。人逐渐变多,胆子也变大,有些人不满足于看,远远指着严少筠小声议论,时不时发出笑声。
陈彦祖没喊停,严少筠就不敢停。明明粉面已经涨红,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淌,还是强忍着羞涩和紧张,用尽全力呐喊。
“反对!控方的问题与本案无关!”
拍掌声响起,严少筠也总算松了口气,整個人就像散架一样,恨不得找个地方坐下。
只不过一想到天台上那些围观烂仔,就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只想快点回去。
在白田下邨生活了一段时间,她已经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也知道石硖尾就是这样。
破旧的公屋,狭窄的居住环境,精力旺盛无处发泄一辈子看不到希望的青年。
屋邨球场就是他们最喜欢呆的地方,要么打球要么打架。每年都会有人被打死,每年都有人打出名堂,成为某个社团新血打仔。
男生发泄精力的方法就那么多,打球打架再就是找女人。在石硖尾这里,漂亮女生被骚扰是必然。
往日有佘美兰或者陈彦祖保护,倒是不会害怕。可今天不一样。
自己穿着律师袍,戴着假发,是法律的化身,不可以软弱,更不可以被取笑。
可是让她去面对那些烂仔,又明显是强人所难。
“笑够了没有?”
好在,男朋友终于取代了教练。
“笑够了就去买些汽水过来继续看继续笑,等到练习结束之后,谁都不要走,我免费教你们练拳。你们不是很想和我学功夫么?今天机会不错……喂,别走阿!练功夫,又不是杀人,跑什么?”
脚步慌乱,还有几声道歉,这些围观的烂仔在两分钟内就做鸟兽散。
陈彦祖来到严少筠身边:“表现不错。”
“你故意留他们当观众,就是为了制造压力?”
“上庭时候,旁听的人只会更多,他们也不会怕我的拳头。”
“你猜到会有人来?”
陈彦祖一笑:“我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他们什么德行一清二楚,不需要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