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请你告诉我们,当年你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吧?”
“还不是生了你们后,和你爹上山砍柴时,不小心掉到山下,摔成这样的。你爹倒好,病死了。”
父亲以前也是这么告诉他们。可是陌里和陌阡总不相信,父亲临死前,那神情如母亲此时一样十分黯淡。
“我们俩谁大谁小?”
妇人睁开眼睛看了他俩一会道,“我不记得了。”
兄弟俩只得作罢。
隔一夜,陌里收到荣儿的来信,兄弟俩看了夏中山写的那行小诗。
“这二皇子有些才气?”
“现在母亲的病恐怕只有荣儿用针疚术能帮忙治好她,她在信上也说母亲这种情况,能说话了恐怕是从前中了什么毒被血舌兰解掉了,但内伤积塞经脉不通,只有以后用针筋和奇药,慢慢治疗,她这说法和前面的大夫说的都极相似。”
“可是,她说过下次要秋天才从谷里出得来。你,明天又去京城?”
“荣儿吩咐了,这纸条得亲自送到安平侯手上。郑芊菁那边,你得去盯着,我估计她这几日在成国府,过几天又要去南海。母亲能说话,能吞咽食物,比从前痴呆呆的,喂水都往外流,已经好了很多。所以现在我们先办好安平府的事吧。”
兄弟俩商计议分头行动,陌里也没急着给荣儿回信。次日一早又赶往京城。
为了不惹人注目,荣儿吩咐了,让陌里先暗中去文曲书院找应在则。
这下午,应在则下了学,出了书院,来果赶着小马车已经候在大门外。秋试将近,应在则的心思全在应试之上,出了院门,和同学们道个别,步伐匆匆地到了自家马车前,低着头便正要上车。
旁边出来一道青衣人影,先他一步,钻进马车里。
“谁?”应在则手刚按在采腰间的剑上,那人在里面小声道,“我是狗屎。”
来果回过头,直冒汗,院门外来往的人多,他竟没注意到旁边早藏了一个人,听说是“狗屎”,这声音的确似曾相识,不由一笑,要说话,被应在则做个手势阻止。
应在则看下车里的人,果然是狗屎,上了车,来果慢慢赶着马车回府。
陌里先调侃上:“二公子越来越成材了,中了春试,满脸喜气,安平府今年喜事真是不少了。”
“我妹妹叫你来找我的吧?一定有什么要事。”应在则微笑一下,这一年来,已经脱去从前的贪玩之气,活脱脱一个气质端正朗朗的英气男子。
“三小姐叫你带我进府,把个信物亲自送到侯爷手上。”陌里正经地道。
应在则略思片刻,点点头。
固氏中年怀孕,没满三个月不适宜太多走动,大多在屋里静躺着。谢氏年轻些,怀孕快三个月了,平日大多时候不是静养,就是在花园里散步,听从琴弹琴。今日应清沅午后就回来了,先去看过谢氏后,这时正在屋里陪着夫人。
语香已经成了固氏和谢氏的专用厨师,每天专门负责她们的饮食搭配。
她给固氏送了半下午的养胎汤,看着她吃罢,又吃了点干果食物,端着盘子出来,和前来请安的二公子碰个正着,便回头对屋里说声,“二公子来了。”
“嗯。”应清沅在里面应一声,这时候在则放学回来都要来看一趟他母亲的。
应在则从外面进来,固氏躺在外间的软榻上发觉异常,自她怀孕后,他都是先回自己的小院里换了衣服再来,今天却没有。
“母亲今日安好?”应在则问候道,语气是有点不易察觉的急切。
“我还好。你今天怎么有点风尘赴赴的样子?”
应清沅看着儿子,直接问道:“有什么事吧?”
应在则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应清沅半张着嘴,一双精透的目光怔了怔,旋即一笑,“叫他来书房见我。”
应在则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