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氏看一样丈夫,他又对她耳语几句,固氏愣了愣,点点头。应清沅叫雪花好生看着夫人,便去了书房。
应在则带着陌里来到书房内室,
“你先出去看着。”应清沅对应在则说。
应在则出去守在门口。
陌里向他行个礼,应清沅客气地请他坐下,却不好意思叫他狗屎,这时雪花端了茶上来摆上,然后低头出去。
“请用茶吧。”应清沅不象孩子们,开口一个“狗屎”,闭口一个“狗屎”,叫得欢乐自然,他毕竟是有身份的长者,但想到这又臭又俗又打趣的别称,嘴角挂着一抹笑。
“陌里谢谢伯父。”若是依了陌里本来的性子,不会对他这么亲近客气,可他是荣儿的父亲,自然得尊敬着。
“原来你有名字呀?可他们竟然以为你没名字。”应清沅呵呵一笑,看着这个皮肤微黑,长得并不够出众的男子,他的恭敬并不掩藏掉身上有股冷硬和骨傲,这可不是个寻常的善类,初次相见,他并没有因身份低下称他侯爷,却是很自若地叫他“伯父”,这让人不得不去寻味和深思民。
陌里与他目光交会,也感受到这个中年美男绝非一般庸俗的王侯,难怪荣儿生得那般貌美,只看她父亲就知龙凤有根。
他虽出生寒门,但岂是因为王侯就奴颜媚骨的。淡笑一下,端起茶啜了一口,关切在问:“伯母和谢姨娘还好吧?”
应清沅知道他就是帮语琴和荣儿中转书信的“信使”,他的确了不少忙,现在荣儿又叫他来府里,他和荣儿一定是极好的朋友,所以他知道安平府的一些事。
很奇怪,应清沅觉得竟然不排斥这个出生寒门的孩子,倒有几分喜欢他身上的硬气,阅人无数,陌里可不是轻易折腰低头的人,恭敬他并不是讨好,是一种让人觉得很特别的“尊重”感,这个陌里有些不简单,那股特别的心气让他有点异样的喜欢。
“府里都还好。荣儿可不是一般的信任你——这个朋友。”应清沅不急着谈正事,是做父亲的直觉,他要先多了解这个男子。
陌里两颊微热,一双清亮的眸子却泰然自如地迎接着他的审视,笑道:“只是和荣儿投缘。”
应清沅刚喝的一口茶,给呛得咳出来,他叫女儿“荣儿”没什么,可是他的语气让人说不出来的味道。
“伯父当心。”陌里可是不是想在这个问题上躲躲闪闪,所以毫不掩饰某些特别的情感,关切站起身,要帮他捶背。
应清沅摆下手,用手绢抹抹嘴,觉得刚那一下象是败给了陌里,不由一笑,“我荣儿很喜欢你吧?”
陌里被他正面质问,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这事不该他来说破,可是长辈直问,不答又不妥,坐下道:“我们的确很谈得来。”
“你们经常见面?”应清沅想想不出来这些日子女儿在外边的事。
陌里摆摆头,“我们现在哪能经常见面?还不是一样靠书信联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上来,“这是荣儿托我当面交给你的书信。恐怕你要进宫一趟,待你进宫后,我再给荣儿送信过去。”
应清沅接过信,打开来一看,信里夹着一小幅书画,写的一句诗,读了那诗,脸色微微一变,迅速读罢女儿的信,然后当陌里面烧了信,把那小幅书画放进怀里。
“待明日我进趟宫再说吧。这两日,你就跟则儿住在东院吧。我带你去东院。”
“爹。我带他回小院就好。”
应在则从外面进来。
应清沅笑笑,“我想和陌里多聊聊。”
“有劳伯父和在则。”陌里也想多和应清沅接触以多了解些。
应清笑道:“我安平府欠你人情。”
陌里笑道:“我欠荣儿不少银子。”
应清沅和应在则笑起来,这个陌里说话很特别。
出了书房,应清沅和应在则带着陌里绕花园走了一大圈,才带他去了东院。
郎文奇现在也住在东院里,白天主要在书房里读书,待在则回来,两人就一起讨论功课。先前狗屎来了,猜是有要事,这时在书房读不进书,便在院子里来回徘徊,等在则回来。
听到外面的谈话声,走出去,看到侯爷亲自陪着狗屎进来,连忙上前给侯爷请个安,就退到一边。
众人去了应在则的书房。书房一共两间,里外都摆了两个大书案,郎文奇用外间,应在则用里间,两张书案上都摆了不少书,和一些文章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