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一夜的梦太模糊,天水一楼可能给他用过了太多清洗记忆的药物。
可他记得他站在山崖上,看着远方山壁上巨大的异兽图腾。
部落里的老人说,那会是他们全族的劫难。
江淮渡在梦中又站在了童年的山崖上,远处始鸠部落山壁上的巨大图腾咆哮着活了过来。
异兽全身布满黑曜石般的坚硬鳞片,张开蝙蝠似的双翼,瞳孔中是金黄的光芒。
异兽背上驮着一个人,是他的小呆子。
他的小呆子,背着小包袱,拎着剑,一双干净明亮的大眼睛,正带着欢喜的笑意看向他。
异兽是劫难,却也是他此生不敢再求的缘。
江淮渡在一片温暖安宁的舒适中缓缓睁开眼。
他正躺在床上,手指上的烧伤疤痕不见了,恢复了修长如玉的模样。
他的小呆子坐在床沿,低头缠着一把破旧的流苏。
江淮渡伸了个懒腰。
好像不是重伤初愈,而是好好了睡了一觉。
卓凌把流苏重新整理缠好,系在了自己的剑柄上。
江淮渡握住了卓凌的手,轻声说:&ldo;小呆子。&rdo;
卓凌低着头,低声说:&ldo;你给我的流苏太旧了,都散了。&rdo;
江淮渡说:&ldo;我送你一串新的。&rdo;
卓凌说:&ldo;我娘的簪子你戴着太娘了,收起来吧。&rdo;
江淮渡懒洋洋地笑:&ldo;我喜欢。&rdo;
卓凌红着脸,小声说:&ldo;笙儿跟着阿缘去山里玩了,我怕他吓坏了山里的野兔小鸟,你既然醒了,我去喊他回家吃饭。&rdo;
江淮渡握着卓凌的手,认真地问:&ldo;笙儿说,他大名叫江思淼,是哪个淼?&rdo;
卓凌的小脸彻底红透了,喏喏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太丢人了,真的太丢人了。
他还在生江淮渡的气,怎么能给儿子取名叫江思淼呢?
谁会思念一个嘴里半句实话都没有的大骗子啊!
‐‐‐‐end‐‐‐‐
番外
皇宫之中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御医跪了一地。
皇后沈桐书躺在龙榻上,清俊的脸苍白一片,轻轻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