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黄棉是用很可爱的语气说出来的,嗓音软嗲,句尾带着小勾子,很显然在拼命地安慰安成序。
安成序抬着眼睑,看着黄棉,半晌才挤出几个字,“……那不一样。”
黄棉听见他说话,松了一口气,忙问:“哪儿不一样?”
安成序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儿久,“肚子肉乎乎的,眼睛大大的,很可爱——我其实说的是鸭。”
“……”鹅鸭不分,不愧是你,安成序。
所以这话的意思,可爱生物压根不是鹅,而是鸭子。这下彻底的,黄棉没有安慰安成序的法子了。
毕竟被可爱生物上伤害和被一个凶恶的恶霸伤害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前者让人又痛又快乐,后者只有痛。
安成序说完,又抑郁了,好好的健康青年被一只鹅给逼得晚饭都没吃几口,浑身寥落着失望的秋天气氛。
黄棉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可能还没有安成序表现得淡定。
村里作息和城市完全不一样,吃完饭洗漱完就熄灯,各回各房了。
因为回来爷爷奶奶家的人太多了,分到给黄棉和安成序的只有一间屋子,爷爷奶奶带着他们去看房间。
走到中途,棉棉妈拉住黄棉,悄悄地把她往个避嫌的小角落带,声音也是小小的,生怕走在前面的安成序听见了。
“棉棉,晚上你记得问一下,到底什么情况?小安这孩子脸皮薄,要是有个什么问题,不及时治疗可就晚了啊!”
我问?黄棉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她怎么问?两个人还没到那种关系吧!太私密了吧。
因为天色黑,棉棉妈没留意到黄棉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嘀嘀咕咕的,“这事儿啊,就得当机立断,可不能讳疾忌医……”
黄棉回到房间时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这她怎么问啊!
可是不问安成序真的出了问题怎么办?她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为什么会有这么尴尬的事情放在她面前。
安成序洗完了澡回来,由于奶奶没有盯着他了,这人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大晚上的还有心思耍帅,应该是没问题吧,毕竟那儿还是挺重要的。
黄棉分析完心稍微安了安。拿了换洗衣服,洗完澡,回来,发现安成序好像已经睡了。
被子盖住头,整个人睡成了一个茧。
不对吧,身为城市青年,这才七点睡,太不正常了!黄棉坐在床上,往对面床上看,两张床距离离得挺远的,差不多一边一个,灯又是那种老式灯,隐隐绰绰的,安成序到底睡了没完全看不清楚。
只不过他的反常倒是看出来了。
“安成序……”黄棉小声唤他。
第一声,没动静。
“小安?”
仍然没动静。
真的睡了吧,黄棉没做希望,便小声叫了声“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