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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经过打听，大家知道十多华里外最近驻下了一伙当兵的，估计事情是他们做的，叫老太先去找，老太可怜，先把他们的人引到村里来，再说怎么解决。

第十二章休想离开这里

刘文化叫上一个老兵，牵出两匹马，驮着老太来到村子。

他们进了老太的家，媳妇尸体放在侧房，一张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实实。刘文化没有仔细看，来到正屋。这里坐着七八个人，看到刘文化他们进来，有两个出去了。刘文化以前没碰到过这类事情，他觉得这事和自己的部队应该没牵扯，既然来了，先问清楚情况，给他们点安慰什么的，表达一种体恤，然后就可以走了。

刘文化也太幼稚了，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过不大会儿，外边就聚集着很多人，大都是青壮男子。他们不进屋子，有的坐在门外，有的在天井走动，好像有什么大动作一般。刘文化猜想，这可能是这儿的一种风俗，要聚些人出殡。

老太已经不哭了，坐在屋子的角落。村长说了大致的情况，向他们索讨五十块大洋，作为对老太家的补偿。

&ldo;五十块大洋？&rdo;刘文化作梦也没想到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解释说，：&ldo;大叔，我们的部队没做过这件坏事。&rdo;

村长肯定地说：&ldo;就是你们做的，想赖也赖不了。&rdo;

刘文化说：&ldo;你说我们杀了人，是谁杀的？证据在哪里？&rdo;

村长说：&ldo;村里人看见了，那伙人穿着你这样的衣裳，他们打死了人，马上就跑了。&rdo;

刘文化说：&ldo;是同样的服装，但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是其他部队的啊！&rdo;

村长阴沉着脸，正想说什么，旁边一个老头发话说：&ldo;哦，你这个娃儿说话不顶用，还是让他说吧，他说的才算数。&rdo;

原来，坐在刘文化旁边的老兵，没带枪械，屋里的人也不懂军衔的区别，老头见刘文化才二十来岁，细皮嫩肉的样子，以为他是个小兵，而老兵看着年长十多岁，就该是个官儿，刘文化则应该是个跟班的卫兵，就要他发话交涉。

老兵忙说：&ldo;他是我们的副营长，完全可以做主的。&rdo;

屋里的人可不相信，他们觉得对方以为自己是村人，故意要侮辱一番，几个人大骂一通。这时他们激动愤恨，语速快，一个插跟一个的说，又讲的是地方话，刘文化他们反而听不懂，只从他们的神情上知道决没好事情。

刘文化心想，这样和他们理论，怎么整得清楚，不如折财免灾，给他们点钱了事。就说：&ldo;事情不是我们做的，但我们是军人，老百姓有难自然帮忙，我可以给你们两块大洋，做为安葬费用。&rdo;

村长说：&ldo;是不是你们做的，我们都认定这回事了，反正你们是国军，国军都是一样的，赶紧拿钱吧。&rdo;

刘文化说：&ldo;凡事要讲个道理，你们平白无故的，非说我们是杀人凶手，这怎么能行呢？&rdo;

刚才那老头跺脚说：&ldo;你说我们无理吗？人被打死了还无理吗？今天不拿出五十块大洋，休想离开这里。&rdo;他一声招呼，外面那些人全涌到门口来，七嘴八舌地嚷叫着，好像菜市场里闹哄哄的声音。刘文化一想得了，村里人是早有准备的，自己本打算和他们讨价还价，让他们要少点儿，最后给他们五六个大洋结束事情，看样子并非如此，得别谋他法才行。他用云南话小声问老兵：&ldo;看这个架式，他们提出的条件，非要我们答应不可呢。&rdo;老兵说：&ldo;是啊，那些人随时想冲进来打架，好像有的还拿着家伙。&rdo;刘文化说：&ldo;你说咋个整？&rdo;老兵说：&ldo;要不我在这里支应着，你回营地去调兵来，看他们敢胡来。&rdo;

刘文化想，老兵这主意有点离谱，调重兵对付老百姓，这太歪门邪道，有损军队的名声，更不合我的做人规距。不过倒了提醒了我，想到一条妙计：金蝉脱壳，先回营地去和两个连长商量，有了好办法再来解决。

刘文化对村长说：&ldo;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先回去请示一下，明天再来。&rdo;

那边有人说：&ldo;真的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再去找他们。&rdo;又有人说：&ldo;要扣着这两个，让他们的长官来求我们。&rdo;

村长警惕地问：&ldo;怎么，你想跑吗？我们那么多人，你跑得了吗？&rdo;

刘文化忙说：&ldo;不，不是。我只是个副营长，我们那里还有更大的官，我和你们讲好的事，他不同意也白搭。我今天回营地向他请示，或者让他来处理，就不耽搁事了。&rdo;

&ldo;不行。&rdo;村长说，&ldo;你去了不来怎么办？我们不放心。&rdo;

刘文化说：&ldo;我们不是两个人嘛，留下一个在这里，我保证，会给你们个满意的结果的。&rdo;

村长和屋内的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他玩不出什么花样，对门外的人群挥挥手‐‐让人家走，刘文化这才得以脱身。

娄开顺回到直属营，二连三连连长就赶忙前来问安。娄开顺一进营地，看到里里外外有条不紊，心上满意。他一问，前段时间副营长当家，心想这小子还不错，不亏是中央军校出来的，有两下子。他慌慌张张赶回来，是怕刘文化年轻捂不住，二连三连出乱子，这下倒放心啦。又问副营长去哪儿啦，老子回来也不露个面，给鼻子上脸的，是不是当了几天家就不知天高地厚，把老子这个正营长都不当回事啦。二连长忙说：&ldo;副营长外出了。&rdo;陈述了老太找到军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