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依依不舍缠缠绵绵了好一会儿,眼瞅着时间确实不早了,胤禛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他一走,念安顿时就泄了气。
浑身没骨头似的半靠在身后的软枕上,视线没有焦距一般愣神了好一会儿。
直到春秋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才打破了她怔怔出神的呆愣。
“主子?”
春秋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主子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可把她给吓坏了,当即凑过来焦急问道:“您还好吧?”
又疑心是王爷的离去让主子心里不痛快了,却连提都不敢提了。
“啊?哦,我没事。”
念安回过神,还是愣愣地摇了摇头。
这副模样在春秋看来就是强颜欢笑了。
她有心想为主子排忧解难,可又苦于实在不知从何处入手。
于是只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您的药已经熬好了,趁热喝就不会很苦了。”
殊不知,念安只是需要偶尔放空一下自己,发发呆而已。
脑子里什么都不去想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可偏偏春秋一句话就把她给拉回了现实。
看着那一碗宛若黑泥,还散发着古怪气味的中药,念安顿时就觉得人生无望。
“是药三分毒,”她摆摆手,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抗拒,“你把它倒掉吧。”
就在春秋瞪圆眼睛,准备开口之际,念安又温和却极为坚定地说了一句:“我感觉自己已经没事了。”
“这药,不喝也罢。”
却着实把春秋给吓了一跳。
她猛地跪在了地上,苦苦恳求道:“主子,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这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她是真的很担心念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是不为了您自己,也得为未出世的小格格想一想吧。”
她这突如其来的苦苦哀求,一下子把念安给搞懵了。
她心里难受?
好家伙,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春秋这是打哪儿学来的张冠李戴之言,别说,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别哭了,”念安都无奈了,也没什么心情和她扯皮,干脆道:“把药留下,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