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起事件中,她是主因,但是所有人都瞒着她,将她保护得很好,只把她想知道的告诉她,不想知道的全部隐瞒起来。
爸爸怕她情绪崩溃,哥哥也怕他不在身边照顾她,赫医生又出了事,怕她不堪一击。昨天听到闵律师的话,她已经猜到,这件事不会简单结束。
想起被困在拘留所的哥哥,她说:“云嬗,我能做什么?”
“安静等待,这个时候,不要添乱。”昨天下午她突然消失,老爷子急得差点爆血管,一家人都被她闹得心神不宁,她要找证据,还要分神找她,纵使她有再多的精力,也分身乏数。
贺雪生抬眸看她,云嬗很少这样心浮气躁,她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不起,云嬗,那天我甩开你,也是迫不得已。”
不提那天的事还好,一提云嬗就想起一件事来,她说:“雪生小姐,有件事我想问你,你是怎么跳上两米多高的窗台离开的?”
贺雪生皱了皱眉,知道她问的是公厕后面的窗台,她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当时心里太着急,助跑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跳上去了,怎么了?”
“我就是问问,平常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身手挺利落的,反正下次不要再这样让我们担心了。”
话题到这里,两人都没有继续吃下去的欲。望,贺雪生叫来服务员结账,两人走出料理店,穿过马路回公司。刚走出电梯,云嬗接到一通电话,她脸色大变,甚至没有来得及和贺雪生说一声,就匆匆离开。
贺雪生站在电梯间,看着电梯下行,她眼底覆上一抹忧色。
在哥哥这件事上,她帮不上任何忙,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让他们操心。明明这件事是因她而起,可是她却无能为力,这样的自己,让她感到很无力。
回到办公室,她满身疲惫,赫宇被谋杀与她有关,凶手到底想隐藏什么?她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那天在天桥上看到的熟悉身影。
……
云嬗匆匆赶到郊外,她的人通过车牌与脸谱画像,已经找到了最有可疑的凶手,一路追踪至郊外,结果找到凶手时,凶手已经死了。
她的车停在警戒线外,警察正在采集证据,她走过去,其中一名穿着风衣的男人迎上来,“师妹,我根据你提供的信息以及车牌号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两天了。”
云嬗眉头紧蹙,人死了,这桩案子又陷入死局了,“他怎么死的?”
“一枪毙命,现场看起来像是自杀,但是据我查案多年的经验来看,是他杀。我们检查过他手里的枪,射穿他脑颅的是最后一发子弹。”
尸体已经抬走,但是现场还是有一股腐尸的异味,云嬗掩着鼻子,胃里翻涌着,却还是强迫自己接近轿车。她扫了一眼车牌号,确实是那辆车牌,车窗上有血迹,应该是子弹射穿太阳穴溅上去的。
根本喷洒范围,确实不是近距离射杀,反而像是远距离射杀。
“枪上的指纹呢?”
“只发现了死者的指纹,在他车上,我们发现了墨镜与鸭舌帽,与停车场的监控图片里一模一样。在车尾箱里,我们发现了心理医生案的凶器,匕首上面有赫宇的血液,也有死者的指纹,他是凶手无疑。”男人跟在云嬗身后,逐一解释。
云嬗围着车身转了一圈,问他:“你们怎么发现这辆车的?”
车子停在这个地方,应该很难被发现。
“有拾荒的老人路过,据说车子在这里停了两天,第一天老人经过时,只当他在车里睡觉,第二天经过时,看到车窗上的血迹,知道出人命了。然后又闻到车子里传出异味,才急急忙忙打电话报警。”
云嬗点了点头,所有证据都符合了,凶手死了,可以定为畏罪自杀。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当他们满世界找证据,要将贺东辰从拘留所里保释出来,证据突然出现了,有点措手不及,又有点像是被彩蛋砸中,很不可思议。
对方明明已经打算陷害贺东辰了,甚至将现场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他们很难找到凶手,为什么凶手又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放过了贺东辰?
这件凶杀案处处透着蹊跷,凶手不是自杀,反倒像他杀,对方绝对不是单纯杀人,但是杀了凶手又是想掩盖什么?
“现场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一段路荒无人烟,也没有电子眼摄像探头,现在只能等法医出尸检报告,确定他的死亡时间。”男人道,“师妹,这不是普通的凶手案,这个犯人像是连环杀手,不过找到他,你老板马上就会被无罪释放。”
云嬗又在车旁转了一圈,看着警察正在收集证据,她说:“你提醒我了,让法医把子弹取出来,与废弃修理厂的残杀案对比一下,我觉得这两者肯定有联系。”
云嬗的直觉告诉她,这两起凶杀案很不简单,而且都是围绕着贺雪生,让她不敢掉以轻心。
“好,有结果我再通知你。”男人点了点头。
云嬗站了一会儿,男人送她出去,目送她开车离去,才重新回到凶案现场。云嬗回到城里,她手机响起来,是闵律师打来的,“云小姐,警局刚刚通知我,他们已经找到凶手,证明贺先生是无辜的,我现在过去接他,你要一起吗?”亚住投技。
“不了。”云嬗说完就挂了电话,她注视着前面的路况,想着昨天在审讯室的情形,她知道,她必须和贺东辰保持距离。
闵律师看着已挂断的电话,心里觉得奇怪,贺先生被拘留这两天,她明明很着急的,现在贺先生无罪释放了,她怎么反而更冷淡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都不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