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袅袅的茶室里,沈存希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放在影子面前,他研究了一早上,也没有研究出个名堂来,只好打电话给影子。
依诺出事那天,影子费了很大功夫才追踪到依诺的行踪。那天贺东辰被拘留,他不可能收到依诺被绑架的消息,可是他却能准确无误的说出依诺所在的坐标与地方。
而这条项链是在沈晏白身上找到的,项链可能是依诺给他的,确保贺东辰能第一时间救出沈晏白,所以这项链里一定有某种东西,可以通知到贺东辰。
影子拿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他说:“这是美国最新研发出来的gprs微型定位器,可以镶钳在项链戒指里,只要开启,就能迅速发射信号,告诉对方自己所在的方位。沈老四,你这大舅子很牛掰啊,这个微型定位器在市面上还没有货,没点能耐,是拿不到这个的。”
沈存希拿回项链,贺东辰送给依诺微型定位器,是早就预料到她会出事?他对依诺的保护,还真是密不透风。难怪五年来,没人知道贺雪生就是宋依诺。
如果她不自己主动现身,也许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还活着。
他手指摩挲着项链上的吊坠,影子瞧着他深沉的模样,“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有没有门路,把钻石割开,把微型定位器取出来,重新做一条项链?”沈存希手指轻抚着下巴,他的女人身上戴着别的男人送的项链,真的很刺眼。
影子失笑,“这醋也吃?我看你是没救了。”
“没有门路?”沈存希挑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眼。
“有,不过你确定要把定位器取出来?这个定位器的另一端连接的还是你大舅子,要我说,你直接整条新的项链送给她,终端在你,她要求救,也是向你求救,以免你次次慢你大舅子一步。”影子提议道。
“好主意,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做条一模一样的。”沈存希将项链给他,然后站起来,理了理褶皱的衣服,转身走出茶室。
“喂,我这是自掘坟墓啊啊啊。”
沈存希不理会他的怪叫,穿上皮鞋离去,刚坐上车,他的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接通,“什么事?”
“警方找到谋杀赫医生的凶手,确定贺总是无辜的,现在已经无罪释放。”电话那端传来严城的声音。
沈存希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边,听到贺东辰被无罪释放的消息,他轻轻的吁了口气。正如影子所说,不管贺东辰与依诺有没有血缘关系,依诺进了贺家的门,贺东辰就是他的大舅子。
想起昨天在警局外面看到冻得瑟瑟发抖的依诺,他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声音冷了一半,“我知道了,下午我不回公司了,有紧急的事再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他直接驱车去了佰汇广场,半路上路过一家精致的糕点坊,他将车停在路边,进去买了糕点。到达佰汇广场楼下,他乘电梯上楼。
他走出电梯,步入办公区,看到秘书台的秘书们站起来,正要喊他,他抬起手来,示意他们噤声,然后缓缓踱到办公室外,透过全景玻璃,他看到贺雪生正在打电话,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他推开门进去,贺雪生正好挂了电话,抬头望过来,看到他时怔了怔,随即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路过,想上来看看你。”沈存希拎着糕点走过去,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不过几个小时未见,他就想念得紧,“我带了糕点过来,现在有空吗?过来吃点再去工作。”
贺雪生中午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两杯咖啡灌下去,这会儿胃里确实空得难受,她点了点头,“现在没什么事了。”
沈存希倾身牵起她的手,往沙发旁走去,他将糕点拿出来,有新鲜出炉的葡式蛋挞,散发着奶香。她拿了一只,蛋挞还是温热的,她咬了一口,外酥里嫩,她眯起眼睛,道:“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沈存希看见她唇角沾着一些屑沫,他抬手轻轻拭去,然后送到自己嘴边,张嘴含下。贺雪生被他这个动作挑逗得脸热,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我不爱吃甜食,你吃吧。”只是看着她吃就觉得格外满足,看她吃完一只,他又拿起一只递过去,“中午没吃饭吗?”
“嗯,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吃不下。”她们本来是去吃中餐的,结果遇上沈遇树与贺允儿,只好改道去吃寿司,胃口本来就不太好,云嬗说那些话彻底让她没有食欲。
“遇到什么事了?”沈存希目光湛湛地望着她,她的吃相很优雅,但是蛋挞皮酥,还是难免沾在唇上。他想做的,其实就是用唇舌帮她擦干净。
贺雪生察觉到他异常灼热的目光,她伸出粉嫩的舌头在唇上一卷,舔干净唇上的酥皮。那模样落在沈存希眼里,别提有多么诱惑,他的目光更深邃了。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蛋挞,认真地望着沈存希,问道:“沈存希,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男人是不是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这话怎么说?”沈存希以为她是为贺东辰的事不开心,听她这话倒是不像。
贺雪生单手托着下巴,也没有瞒他,就把中午见到沈遇树与贺允儿吃饭的事告诉他,说完,她说:“其实我的立场很奇怪,如果沈遇树和允儿发展点什么,也不是不可以的,就是觉得男人不该这么三心二意,对家珍不公平。”
“也许他们就是单纯的吃顿饭,没有别的意思。”沈存希解释道,沈遇树对厉家珍的执念,就相当于他对依诺的执念,不会被任何人左右。所以依诺的烦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我可能想得太多了,又怕允儿多了不该有的念想,又怕家珍再受到伤害。”贺雪生苦恼道。
沈存希摇头失笑,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遇树自己知道要的是什么,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至于贺允儿,从前她就是炮灰,现在也不会变成主角。”
“所以你们男人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既然没有意思,就干脆利落的说清楚,免得给别人留下不该有的幻想。”贺雪生嗔怪道,忽然想起昨晚在电梯里遇到连清雨的事,不由自主就有些代入情绪。
沈存希轻笑道:“们?又把我怪上了?”
“我才不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