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琊缓缓坐起,调息气息,内心稍定。忽然,招魂术书自开,浓黑烟雾从中升腾,渐凝为手书之字。邬琊见状,内心激动难平,明白招魂术已认他为主。眼前所见,正是招魂术之内容!
招魂术之书,其内本无字迹,唯有被其认可为主者,方能窥见其奥秘。
邬琊静坐于洞穴之中,手捧那已然显现内容的招魂术,心中思绪万千。此刻,洞内黑雾缭绕,寂静无声。邬琊凝神屏息,目光如炬,仿佛看透了那书中蕴藏的所有秘密。待他逐字逐句将招魂术之奥义尽数理解,雾体突然翻涌,黑雾重现,书页上的字迹逐渐淡去,最终化作一团浓黑的烟云。
不多时,烟云凝聚,化为一个与邬琊模样无二的身影。邬琊见状,心头一惊,冷汗不由自主地从额间滑落。他定了定神,沉声问道:“汝便是招魂术本身?”
那与邬琊相貌无异之人,眼眶空洞,仿若幽冥之灵,其神情狰狞,令人不寒而栗。那人缓缓露出一抹诡笑,声音低沉阴森:“呵呵,以前我乃招魂术本身,但此刻,我已成汝之身,汝亦为我之灵。”
“汝此言何意?”邬琊心中隐隐不安,眉头紧锁,试图理解其话中之意。
“邬琊,汝天生便适合修习黑巫之术。”那身影语气忽而转为轻蔑,“方才,我在观察汝之时,已然感受到汝体内强烈的黑气。汝之力量,确实强大,故而我愿认汝为魂灵主。但仅凭力量,无法完全掌控我。若欲成为吾主,汝须与我签订灵魂契约。”
“灵魂契约?!”邬琊听闻此言,大为震惊。
“正是如此。汝欲得吾之力量,便须献祭自身之魂。犹记得萧言焕曾对汝所言否?彼时萧言焕之曾祖父萧言炳,亦曾与我签下此契,以灵魂为祭,换取我之助力,使得萧家威震四方。然其最终因贪欲膨胀而殒命,被我反噬吞噬,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汝若不想步其后尘,便需慎之。”
邬琊闻言,心中掠过一丝寒意。他喃喃自语:“原来,这招魂术乃以吞噬灵魂为生的邪物。无论谁成为其主,终将面临被其吞噬之命运。”念及此,邬琊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恐惧,声音亦微微颤抖。
那身影再次发出一声低笑,缓缓道:“汝不必疑虑,萧言焕所谓的‘原着’不过是老妪所言之谎言。吾即为世间仅存之招魂术,乃西域源生池中之奇物,昔年为萧言炳所盗,方才落于中原。”
邬琊不由得露出讶然之色:“汝竟然源自西域?”
“吾亦不知自身何时何地而生,亦不知吾之造物主是何人。或许在吾吞噬之众多灵魂中,便有吾之造物主也未可知。”招魂术冷笑着道,“邬琊,汝需明白,乃吾选择汝为主,而非汝选择吾。若吾认汝为主,汝便无拒绝之权,否则,汝将万劫不复。”
邬琊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权衡利弊,终于露出一抹冷笑,道:“呵,此事有何难?只要汝能助我成为‘最强’,我愿付出一切代价。”
那身影闻言,目中闪过一丝诡异之光,随即发出一声狂笑,言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音方落,手中便多了一鼎古老的青铜香炉。
此香炉形制奇异,通体青绿,表面布满斑驳痕迹。炉身雕刻精细,缠绕着如活物般的魑魅魍魉。魑魅双目微闭,露出狡黠之笑,魍魉张牙舞爪,似欲破炉而出。炉口微微翘起,宛如鬼魅之獠牙,幽光闪烁,仿佛将阴阳两界连接于一处。
招魂术将香炉递予邬琊,淡笑道:“汝确实非凡,竟能自行参悟出施展此术需用香炉。不过,汝所念咒语仅为凡术,并非真正的招魂之法。”
邬琊接过香炉,嘴角微扬,道:“施法千千万,惟香炉未见用之于各术,故吾心生一试之念,随意编出咒语而已。”
招魂术拍手称赞,笑道:“汝之悟性确实不凡。然真招魂术,非汝所能臆想。此炉乃通往冥府之器,炉内所存皆为吾所吞之魂灵与肉体。吾将真正的施法之道传授于汝,记之:
‘幽冥之门,魂魄归兮,吾以血祭,现身尘寰。’”
邬琊闻此,心中一凛,暗自记下招魂术所传咒语,目光中不禁透出一丝狂热。以此术,他将踏上最强之巫师之路,无论代价为何,他已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