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东,你思想怎么那么好呢?我不是什么圣人,我的内心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强大,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辞职的话,那只能,我们离婚了。”张启东的妻子冷静地说完这句话,然后直直地看着张启东,“只要我们离婚了,我和童童就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那群人也不会再来找我们母女俩。至于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张启东看着他的妻子,问:“你是认真的吗?”
“是。”张启东的妻子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平静,神情不似作假。
张启东又定定地看了他的妻子一会儿,最后,他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离婚。但是,童童不能归你,只能归我。她是我女儿,是我唯一的孩子。”
张启东的妻子说那话本来只是想激一下张启东,逼着他离婚,后来点头答应,也完全是因为梗着一口气。但她没想到,张启东竟然真的会答应。
既然他也不想过了,那她还挽留个什么劲儿呢。只是,女儿一定得归她。
“你别妄想了,女儿自打出生以后,就是和我过的,你这个当爸的,见她,照顾她的时间,有我的一半吗?我是绝对不会把孩子让给你的,我一定会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
“我不可能把抚养权给你。如果协商不下来的话,那就只有法庭见了。总之孩子我是一定要的,她不能够归你。”
“那就法庭见吧。”
不过短短的十分钟,一个家庭就此分崩离析。
张启东的妻子找了一个很好的律师,但是张启东在警局待了这么多年,当年又是警校毕业,就有些关系。他就动用了这些关系,生平第一次使用不正当的手段,拿到了童童的抚养权。
张启东的妻子见事情已经是回天乏术,态度也软了下来,商量说能不能让她隔段时间就看看童童,让童童能够在她那儿住段时间。
她本就是童童的母亲,这个要求并不算太过分,张启东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不知道是因为张启东和他妻子离婚的关系,还是那天发生在小巷子里的事情吓到了童童,总之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童童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即使后来有些恢复过来了,开始说话了,但性格也较之从前内向了许多。
张启东对童童,一直都是存着一份愧疚的。她还那么小,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而那些人,却在一个磅礴的大雨天,恶狠狠地说要杀了她,还拿刀子抵在她妈妈的脸上,这一切,要让她如何承受呢。
恍惚中,他忽然记起来,今天就是童童的生日。他得起来,他要去给童童过生日。
张启东在记起了这件事情之后,意识就开始慢慢恢复清明。他得醒过来,他不能再这样睡下去了。
张启东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还有床头的心电仪器,都在告诉他,他如今正身处在一家医院里。
医院……
张启东忽然就想起来了,自己本来是在张楚楚家要进行百日祈福的,但是后来张楚楚和她老公吵起来了,她老公还扬言要打死她,张启东就冲了进去,结果被人从背后打晕了,再也不省人事。后来被张楚楚推醒,说是家里着火了,扶着他跌跌撞撞地就离开了家里。后来到了楼下,不知是什么东西爆炸了,张启东再次昏倒,彻底失去了意识。
回忆起这些以后,张启东就想起身去找童童,还有张楚楚。
自己这么久没回家,童童是不是一直都在等着自己,等着他回去,等着一起切蛋糕?还有张楚楚呢?她和自己是一起出来的,那她人呢?
张启东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酸疼,好像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都被人拆开重组过了一样。他扭头看到床边的铃,想要去按,叫护士过来帮帮自己,但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正当他感到无助的时候,门被推开了,陈继明走了进来,说:“你醒啦?大夫说你今天差不多就该醒了,没想到还真是。感觉怎么样了?哪里难受吗?”
张启东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然后轻声问他:“童童呢?还有楚楚,张楚楚,她在哪儿呢?”
“启东,你放心吧,童童上学去了。昨天我接到医院的电话以后,就先去了你家,和童童解释了你不来的原因。她想来医院看看你,但我没让,因为医院打电话来说得可危险了,又是爆炸,又是昏迷的,我怕吓着孩子,就说我先来看看,然后把她送她妈妈家去了。刚刚她妈妈来过电话了,说童童已经上学去了,你不用太担心。张楚楚她在隔壁病房,刚刚也醒了,现在几个警员在给她做笔录。她的孩子没什么事儿,医生说了,虽然孕妇受了惊吓,身上也有伤,但是好在,谢天谢地,孩子没事儿,你也不用担心她。”
张启东听了陈继明的话,松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瞥见陈继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说:“老陈啊,你和我都这么久的交情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没事儿。是不是还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啊?”
陈继明点了点头,说:“爆炸案之后,警方去张楚楚家里看过了,发现里面有一具烧焦了的男尸。初步判断,是张楚楚的老公程前。”
当时张楚楚和张启东两个人昏倒在地上,还发生了一起小型爆炸,附近的居民二话不说就报了警,同时拨打了120和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