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转身冷冷道:&ldo;好,我们就打赌,她会选择谁。&rdo;说罢他将霄云放下,又脱了自己的外袍露出一身黑色劲装,将袍子铺在地上,把尚在沉睡的霄云移至自己的外袍上好好安顿后,点开她的睡穴。
躺在苍耳外袍上的霄云缓缓醒转,定定看着眼前的人,&ldo;苍耳?&rdo;
&ldo;恩。&rdo;他也看着她应了一声,淡淡笑。
那是多少个日夜他梦寐以求的呼唤,本以为她死了,苍耳不愿相信苦苦在东海海底寻了三个昼夜,头发花白大半,他以为自己失去了人生中最让人心疼的东西,慌乱失措,毫无理智。那样的他,真的太不真实。真实的他应是威严肃穆的,给所有人一种威仪。但是他给自己编织一个梦境,梦里他们活着在一起,比现实因死亡而分开要好。
行至含城听段奎来信说找到了霄云他又不厌其烦的折回,只愿能提早见到她,一路焦急等待,每夜的心痛,都破裂在这个地方。
苍耳能给他自己的,也只是一个微小的梦而已。他的梦怎么会抵过现实?
其实,这个劲装的男子,也是可怜的。
霄云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很久,眼神从怀疑到惊恐,又从惊恐到慌乱,最后突然转头看一边的了白,看见他身下血迹斑斑,她呆呆道:&ldo;刚才梦里那个人,原来不是你……&rdo;
这句话,另外两个人都听到了。
玄衣人心内一耸。
青衣人突然冒出淡淡失落,转即又开心看着霄云傻笑,因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其实很痛苦。
霄云急急爬起来靠近了白,想搂住他却见他低哼一声,表情强忍着要表现他不痛苦,又刚好表明他极度痛苦,霄云泪水吧嗒吧嗒掉下来,不敢再动他,道:&ldo;每次都这么傻,下次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见你了才甘心是么,我说真的,不要以为我吓你,不要再这样了……&rdo;
&ldo;没事啦,我好得很,嘻嘻,我的脸也好了,你看不是很好么?你和我回去吧,我来带你走好不好?&rdo;
霄云这才注意了白的脸好了,伸手抚摸,&ldo;好了吗,那就好。&rdo;
&ldo;霄云,我想问你一句话。&rdo;
&ldo;恩?&rdo;霄云疑惑地应声。
了白看了看她身后身子僵硬的男子,道:&ldo;现在你愿意和我走么?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了,我也不会再放心不下时时想着回来看看你,如果咱们一起走,可就好了呀,&rdo;了白看看她身后的男子,一脸不屑道,&ldo;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被伤透了心,以后我不把你交给他了,他伤你,我不喜欢他。&rdo;
霄云转头看向苍耳,那个人也同样在看她,像是以前他们俩对视后一起轰然大笑那般,可是今天这件事似乎不怎么好笑,他们互相凝望了许久,谁都没有笑。苍耳的眼竟黑如沉谭,毫无光泽。
霄云转头看向地上躺着的了白,不放心地又回头寻苍耳,她想找个依靠。
不过这件事,霄云必须独自做决定,谁都不能给她依靠。
其实她心底有些希望他能留她,只消说句挽留的话就可以,可是苍耳是决计不会说的,他也在等霄云自己的决定。
往事如烟翻涌入脑海,要等的那句话没有来,霄云突然恨苍耳,回头对了白说:&ldo;既然你回来寻我,那我们一起走吧。&rdo;
了白失笑,拿手揉揉眼睛,又看见碧蓝晴空,拉住霄云的手挣扎着要起来,却动弹不得,每扯动一下身子便撕心裂肺地疼,霄云也是有伤在身,又发着烧,自然帮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