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弟自然也知道,怀远侯府一向恪守规矩本分,这门亲事坎坷,长辈们多思虑些也是应当,百善孝为先,长辈们的恩我们要谢,长辈们的话我们得听,长辈们的训我们得记着,这才是世家大族的规矩,你也是二房唯一的嫡子,二婶自然舍不得,只消几日就会放你出去,何必着急?”
陈洛安被永安郡主一番话震的说不出话,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自然知道我的出身配不上侯府,可我如今是侯府的人,不求着侯府的人也向对郡主一样对我,我原也不配,可基本的尊重也该给我吧,我好歹是正经人家出身,侯府不分青红皂白这样羞辱我,就不怕别人唾弃吗?”
永安郡主再好的修养也扯不出温和的笑容了,这样能言善辩又泼皮无赖的人?居然也是怀远侯府的媳妇,她的妯娌。
“二弟,二叔的命令我劝你还是先听着,等长辈们找到解决的方法自然会让你出去,不要与下人拉扯降了身份。”
陈洛安惧怕二老爷,更害怕侯爷和大哥,听见永安郡主的话,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是也不敢当面的与她作对。
永安郡主见他又怂了,揉了揉酸困的腰,准备转身回自己院子,这几天一直觉得身子很疲累。
“郡主,郡主,求求你了。”
周氏看见陈洛安又退缩的模样,心里还是失望了,父亲再名声不好,为着母亲可以退出家族,为了母亲可以终身不纳妾,为了母亲可以当面与人对峙丝毫不曾退缩。
她曾以为自己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遇见这样好的人,不曾想,还是个软脚虾。
“二奶奶,快放手。”
身后的管事媳妇立刻上来揪住周氏,不让她拉扯永安郡主,没想到周氏逼得着急,竟然力气大的吓人,一把推开管事媳妇,撞的永安郡主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郡主,郡主!快叫大夫啊。”
丫鬟婆子簇拥上来要扶着永安郡主起来,永安郡主低下头,她的下体有温热感流出来,肚子坠坠的疼痛感袭来。
“别动,去请大爷,让了请了胡太医来。”
众人看着永安郡主天蓝色的绸缎长裙被血色染红,立刻大惊失色,抬着永安郡主上了软轿,去福寿堂通知大夫人的,去礼部找大爷的都一刻不敢停歇,跑着走了。
周氏和陈洛安愣在原地,周氏惊恐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觉得不安,爬起来就想趁乱跑了,被二房看着院子的婆子眼疾手快的拉着扯进了院子,关上了院门,任由陈洛安和周氏如何呼喊都不再回应。
周氏自知惹了获取,这下不仅仅是怀远侯府得罪狠了,就连礼亲王只怕也会有无数怒火要冲周家发泄。
周氏呜呜呜的哭,陈洛安在不停的拍门要见二夫人,周氏扯着他的袖子。
“二爷,怎么办呀。”
陈洛安最近遭遇这么多事都是因为周氏,他还是耐着性子小心翼翼的哄劝着,为了博周氏一展笑颜。
他多年的私房银子都花了给她买首饰,她只嫌不精致,给她买新衣她嫌都是常见的花样,给她直接添置铺子,她觉得怀远侯府庸俗。
自己为着她是又罚跪,又挨打,日日夜夜都要被长辈们责骂,她从来没有体恤过自己。
如今闯下大祸已经够烦的了,还在这哭哭唧唧,拉扯不停。
“行了,你消停点吧,如今这样的局面都是因为谁?”
周氏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洛安,玉指颤抖着指着他。
“你,你这是在责怪我?”
陈洛安发狠的踹了一觉梨木大门,想骂周氏一顿,看着她如今可怜受惊的模样又不忍心,仰天嚎叫一声,怒气冲冲的进了房间。
周氏从没有被人这样说过,那里经受的住,跟着陈洛安进了屋子,扯着他不叫他躺下。
“你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
陈洛安用力的扯会袖子,欲言又止,扭头就要睡。
“你不准睡,陈洛安,你跟我说清楚了,这样的局面怎么就是因为我了?你当初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求的我嫁进来,如今这才几天你就厌弃我了?你好狠的心啊。”
周氏推搡着陈洛安质问着他,陈洛安原本就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气,可周氏偏要不依不饶,他当下一生气,甩着胳膊,将周氏甩开。
见周氏柔弱,被他一下子甩在地上,匍匐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好不可怜,直接就伸出手要拉她起来,又想到永安郡主身下渗透着血色的裙子,又狠心收起了手。
“周氏,我一心求娶你是没错,你父亲设计侯府,侯爷和大伯娘生气那是应该的,可我知道你受委屈,想尽办法哄你开心,你不止看不到我的努力,还一直想要逃出去和周家见面协商,如今你伤了大嫂,就算怀远侯府不动你,礼亲王那里你可曾想过?”
陈洛安看着周氏越来越苍白愤怒的眼神,也是终于冷下了心肠。
“周氏,你仔细想想,礼亲王的雷霆之怒,周家能不能担得起。”
说完陈洛安直接走出正屋,一脚踹开一个厢房,也不管床上只铺着棉麻的被褥垫单,直接活衣躺下,仔细的盘算着该怎么赔罪。
正屋里周氏终于知道了害怕,放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