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闹起来他可受不住。祈绥收回手,没好气,“去给我做饭。”秦楚乖乖去了。跟她们说的一般,被宠得无法无天。祈绥把腿搭在凳子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秦楚,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啊?”“快了。”“你觉得这仗谁能赢?”秦楚正在切菜的动作一顿。“谁赢不赢都无所谓,我很喜欢我们现在的日子,清贫但很快乐,我有你就够了。”说起来,他现在黑化值已经降到20。不出意外的话,安享晚年任务便算结束了。想到这儿,祈绥心情好得不得了。起来溜到秦楚后边,搂住他的腰。乖乖地蹭了蹭。“等战争结束,我们就去游山玩水怎么样,我困在皇宫十多年,都还没见过外面世界长什么样呢。你陪我,好不好?”秦楚受不了他撒娇,整个人瞬间沸腾起来。揽住少年的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闯祸了就讨好我是吧,平时不见得你这么乖。”“我一直都很乖的。”祈绥人畜无害地眨眨眼,“所以今晚不许罚我了,我昨晚都没缓过来…”主要是怕陈大姑半夜来听他墙角,明儿估计又要闹得满城风雨。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他是0,面子往哪儿搁啊!秦楚点头,想着纵欲过度也不行。今晚就早点睡,亲亲抱抱一下就好了。门口忽然进来个娇俏的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模样很讨喜,是村尾王大爷家的孙女儿。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摇头晃脑地说:“阿绥哥哥,这是大壮哥托我给你送的东西。他说是他特地进城带的福斋楼点心,你一定会喜欢!”…完蛋!!祈绥心一凉,拔腿就跑,速度快到可以破吉尼斯纪录。秦楚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秦楚恨得牙痒痒,“阿绥!”当晚,祈绥在被窝里哭得翻天覆地。“我不知道啊,我就往那儿村尾溜达了一圈儿,他就自己看上我了…嗷,秦于归!”“不是说了今晚不罚我吗,再也不信你了!…别咬别咬,别咬那儿!你怎么比陈大姑还撒泼!”救命!这个太监有亿点点行(11)“啊嘶,我不去村尾了还不行!”现在知道求饶了,他不听。秦楚舔了舔唇,拭去少年眼角滚烫的泪,“相公,敢背着我在外面找小三儿,你说该不该罚?”非得整这死出,有本事neng死他!祈绥死倔着不应。秦楚眼眸沉了沉,警告性的,“嗯?”“啊嗷,该,该,该还不行……”窗外似乎着了火,烈焰狂风骤雨般烙过单薄的床褥处处,枕头都被扭曲得不成样子。后半夜,祈绥累得实在不行了。蜷缩在角落里,一抽一抽地喘着气。秦楚在后面,长臂搭在他的腰窝,将人搂进怀里,醇厚的嗓音似是缠绵低吻。“阿绥,怎么这么不听话……”“再拈花惹草,下次就换个新花样,让你哭都哭不出来。嗯?”小媳妇儿成天惹祸生非,招摇又勾人,他每天都怕被人撬墙角,很累的!祈绥迷迷糊糊的,耳边除了呼吸声,逐渐生出点别的什么东西。嗡嗡嗡的,吵得他有些心烦意乱。“秦楚,安静点……”秦楚睁眼,推开床边的窗棂。漫天火光顿时钻入眼底。村头乌压压的一片,像是官兵!隔壁陈大姑掐着大嗓门嚷嚷。“我滴亲娘诶,造孽哦!这些杀千刀的来我祥云村作甚!张大爷的房子都被他们烧了,快收拾收拾包袱跑路吧!”“阿绥,快起!”阿西吧,都说了别做那么猛!祈绥腿软得不行,捞过床边的衣服开始穿,“是来抓我们的吗?祈还是周?”按理说祥云村处于两国交界处,虽然隶属祈国管辖范围,但两国都默认此为三不管地带。“不清楚。”秦楚面容冷峻,起身收拾东西,“这儿不能多待了,我们先去其他地方避避风头。”秦楚拉着少年,刚要踏出屋门。顿时有人破门而入。几个周国扮装的将士拦住了他们去路。祈绥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解决了,又看见院子外一大队官兵。“从长计议,从长计议……”秦楚在身边,发挥不了神力,赤手空拳的跟这群人干,吃亏的还是自己。就这样,祥云镇的村民被集中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儿抱头蹲下。领头的似乎受了伤,小兵挨家挨户地寻找伤药,一言不合就把东西给踹了。或者顺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姑大婶们瞧了,给心疼的!“杀千刀的,我祥云怎的倒了这血霉,摊上这些煞气玩意儿!不会把我们宰了吧?”“呸呸呸,莫说这丧气话!我看那人许是受了伤,说不定伤好了就走了。”祈绥蹲在角落里,咬着刚出门从桌上顺来的一个烙饼,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反正不暴露身份,不引人追杀,目前都好说。“娘亲,我饿了……”祈绥一回头,看见有个半大点儿的女孩依偎在妇人怀里,葡萄般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哦不,手上的烙饼看。祈绥撇撇嘴,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饿呢。“不饿不饿,囡囡乖,等会儿就没事了。”祈绥伸手,把咬了一点的烙饼递过去。“喏,不嫌弃的话就吃吧。”小姑娘看了眼妇人,妇人点头后,她便小心翼翼地接过,软糯糯地喊。“谢谢哥哥……”秦楚眼睛弯了弯,凑到少年耳畔蛊惑地笑,“相公,奴家也想听你喊哥哥。”“滚蛋。”成天想着做做做的烦不烦。祈绥气着呢,留着下次再玩。村头那间草屋越烧越旺,火光冲天,风一吹便连着隔壁的屋子一起淹没火海里。他们不去管,村民也不敢管,生怕到时候不仅家产不保,小命也呜呼。屋子里突然跑出来个小兵,看了眼地上的俘虏,命令道:“将军受了伤,现在需要个姑娘伺候,你们村推个人出来!”“什么?烧了我们村子还要我们这儿的姑娘?这不是强盗行径吗!我不同意!”小兵听了,立刻拔出腰间的大刀。咻的声,斩下了刚刚那人的头颅。鲜血四溅,众人惊恐。他恶狠狠道:“忤逆将军,这便是下场!我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否则要你们全村人陪葬!”妈的,欺人太甚!祈绥窒气,握紧了拳头。欲起身理论。秦楚将人拽回来。“阿绥,他们少说也有两百号人,我们得寻个时机,切不可意气用事。”“烧杀抢掠,他们跟强盗有什么区别!”祈绥眼眶微红,这让他想起了在神界的某些事,情绪一时不得控,唇瓣被咬得泛起了红。“阿绥,信我。我会想办法,豁出性命也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秦楚……”祈绥微哽。陷入恐慌的村民们双手合十,害怕地直发抖,嘴里念叨着,“老天爷保佑,保佑保佑……”——世人祈求神明,可神又能求谁。只剩下半柱香时间,人群中一个姑娘哭哭啼啼地站了起来,“我,我去……”“好,就你了!跟我来!”祈绥按耐不住了。这姑娘是药铺赵老头家的孙女儿,先前他身无分文没钱给秦楚抓药,还是她救济的自己。绝不能让她去遭这罪!秦楚这次没拦他,也知拦不住了,将包袱打开,摸出把匕首偷摸塞给他。“你放心去做,这儿的人我看着,不会让他们有意外。阿绥,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