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世上大概再也没有比陈迹更冤的人了,他不说话,关雪息也不说话,两人像一对呆子,一起盯住冻结的门锁,默数倒计时。
终于,两分钟后,系统恢复正常,关雪息用排除法打开了家门。
陈迹果然很懂照顾人,先开灯,然后把直奔卧室而去的关雪息拽回来,带他上厕所。
啤酒喝多了难免内急。
卫生间的门半掩着,陈迹背对而立,忍不住道:&ldo;你小心点。&rdo;
关雪息&ldo;嗯&rdo;了声,紧接着是冲水声,和他打开水龙头洗手的声音。
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他没有忘记关闭水龙头的话。
陈迹帮他善后,顺便用热水泡了一条毛巾,帮他擦脸。
这个举动有些不妥当,亲密过头了。
但关雪息乖乖地倚墙站立,任陈迹摆弄,像洗澡后被主人擦毛的猫咪,模样极其罕见。
隔一层湿毛巾,陈迹的手掌抚摸他的脸。额头,眼睛,鼻梁,脸颊,嘴唇,下颌……逐一擦过,越擦手越热,不知要停。
直到关雪息被擦得不耐烦了,拂开毛巾抱怨:&ldo;你有完没完……&rdo;
他的脸被热毛巾蒸红了,眼里泛着湿漉的水气。陈迹莫名联想起石榴,鲜红圆润,汁水饱满,令人口渴。
但关雪息不是&ldo;圆润&rdo;的。
他棱角十足,禀性锋利,平时靠高情商遮掩,喝醉后情商不见了,每一句话都冲人发号施令,脾气坏得很。
陈迹搁下毛巾,鬼使神差地亲手去摸他的脸。
关雪息被摸得一愣,但竟然没有拒绝。他太不清醒了,不明白陈迹在做什么。
不拒绝就是接受,接受约等于鼓励。
陈迹的手掌握住他半张脸,微微下滑,捏住下巴。心率急剧飙升,陈迹不由自主地上前半步。
‐‐他们之间只有半步距离。
关雪息被抵在墙上,搂住了腰。
陈迹呼吸急促,低头贴近他。
关雪息眼睛睁大了些,察觉到危险,本能地想躲开。错神间他的头一偏,陈迹的吻顿时失去准头,落到了他侧脸上。
但没有落实,似吻而非吻,仍留有余地,可以解释。
还想解释,说明勇气欠缺。尽管关雪息已经醉得傻掉了,陈迹仍谨慎行事,不敢轻敌。
气氛紧得叫人喘不上气,陈迹贴住关雪息的侧脸,难耐地蹭了一下。
皮肤摩擦出千万伏特电压,陈迹口干舌燥,越发明白自己正在走向失控,终于可以确定,他变得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