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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在明亮的灯光下，巴比康主任、马思通秘书以及他们的同事尼科尔上尉走上铺着地毯的主席台，在一张盖有黑色台布的讲坛前就座。三声欢呼，夹杂着叫声和喝彩声，自大厅响起，一直传到邻近的街上。

马思通和尼科尔上尉庄严地坐在那享有崇高荣誉的位子上。

这时，巴比康主任站了起来，他左手插在衣袋，右手塞进坎肩，开始发言：

&ldo;诸位股票认购者们：

北极实验协会董事会召集诸位在炮手俱乐部大厅开会，向你们传达一件重要事情。

报上的讨论，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新公司的目标是开采北极的煤炭，联邦政府把北极给了我们。通过公开拍卖而获得的这块地方即为该地所有者对事业的投资。截止12月11日，认购股份所提供的资金，将使我们能够进行这一事业。其收益必将带来迄今为止在任何商业或实业活动中所不曾有过的利率。&rdo;

这时有人低声议论，表示赞同，使讲话停顿了片刻。

&ldo;你们知道，我们是怎样假定在北极一带有丰富的煤藏的。世界新闻界公布的煤炭资源的资料也是确实的。北极有煤矿，也许还有象牙化石。

&ldo;煤已经成为整个现代化工业的能源，且不说用于取暖的煤和焦炭，也不说它们产生蒸气和电子的用途。我们仅仅向大家列举一下煤的衍生物就够了。茜红、石蕊、靛蓝、品红、胭脂红等颜料；香子兰、苦杏仁、绣线菊、丁香、小鹿蹄草、茴香、樟脑、百里酚和天芥菜精等各种香料；苦示酸盐、水杨酸、萘酚、石炭酸、安替比林、苯、萘、焦墙酸、对苯二酚、丹宁酸、糖精、沥青、松脂、润滑油、清漆、亚铁氰化钾、氰化物，等等。&rdo;

列举完毕之后，讲话人像筋疲力尽的赛跑运动员一样歇了口气，然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

&ldo;因此，可以断言：煤，最为宝贵的物质，由于大量消耗，不需多久就要枯竭。迄今仍在开采的煤矿，五百年以内便会采光。&rdo;

&ldo;三百年！&rdo;会场上有人叫道。

&ldo;二百年！&rdo;另一个人响应。

&ldo;就算是在比较短的时间里，&rdo;巴比康主任又说，&ldo;我们应该开掘一些新的矿点，以防备十九世纪世界会缺煤。&rdo;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待听众集中注意力，才又讲道：

&ldo;所以，诸位股票认购者们，站起来，跟我走，去北极！&rdo;

大家果然激动起来，似乎要整理行李，登上巴比康主任正在指着的一艘开赴北极的轮船。

唐兰少校以刺耳而清亮的声音提出一条意见，使这种既热烈又鲁莽的骚动平息下来。

他问道：&ldo;在起锚以前，我想问一问，怎样到达北极？走海路吗？&rdo;

&ldo;不走海路，不走陆路，也不走空中。&rdo;巴比康主任轻轻反驳说。

大家重新坐下，心里感到好奇。

&ldo;你们并非不知道，&rdo;讲话人又说，&ldo;为了到达地球上这一无法接近的地点，人们曾经做过怎样的尝试。在这里，我看有必要向大家重提一下，这是对那些在超人的探险中幸存下来的勇敢先驱和牺牲的烈士表示敬意。&rdo;

全体听众，不分国籍，均表赞成。

巴比康主任又说：&ldo;1845年，英国人约翰&iddot;福兰克林勋爵，乘坐&lso;黄泉&rso;号和&lso;恐怖&rso;号轮船，企图直达北极，在北部海域沉没，从此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ldo;1854年，美国人凯恩和英顿中尉，参加了福兰克林的探险队。他们探险归来了，但是他们的轮船&lso;先锋&rso;号却一去不返。

&ldo;1859年，英国人麦克&iddot;科林托克发现一份材料，获悉&lso;黄泉&rso;号和&lso;恐怖&rso;号探险活动的人无一幸存。

&ldo;1860年，美国人海斯离开波士顿，乘坐纵帆船&lso;合众国&rso;号，越过81°线，于1862年归来，他未能走得更远，尽管他的伙伴做出了努力。

&ldo;1869年，德国人柯尔多维上尉和赫格曼上尉，乘坐&lso;汉撒同盟&rso;号和&lso;德国女神&rso;号轮船，从不来梅港出发。&lso;汉撒同盟&rso;号被冰撞坏，在71°纬线略低处格陵兰沿海沉没，船员靠救生艇逃生；&lso;德国女神&rso;号比较幸运，回到了不来梅港，但未能越过77°线。

&ldo;1871年，霍尔上尉乘坐&lso;北极星&rso;号轮船从纽约启程，四个月以后，在艰难的冬天，这位勇敢的海员劳累而死。又过了一年，&lso;北极星&rso;号轮船还没有到达82°纬线，因冰山拖带被摧毁在漂流的浮冰上。船上的十八个人，在泰森中尉的命令下弃船跳上冰排，在北冰洋中漂泊。最后只有五人回到大陆，十三人失踪，一直没有下落。

&ldo;1875年，英国人内尔斯乘坐&lso;警报&rso;号和&lso;发现&rso;号轮船离开朴次茅斯。在这次不可忘怀的活动中，船员们在82°线和83°线之间建立了自己的越冬营地。马坎上尉向北前进，停在距北极仅四百海里处，在他之前还没有任何人走得这样远。

&ldo;1879年，我国的伟大公民戈登&iddot;贝内特……&rdo;

此时，人群奋力呼叫三声，热烈欢呼&ldo;伟大公民&rdo;《纽约先驱报》社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