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武想起之前探听到的消息。
十几年来,除了那个模棱两可的太傅之女,并无其他线索。便摇了摇头,说道:“乱七八糟的传闻听了不少,当不得真。”
见他神色缓和许多,张氏松开了他,转而捶捶酸痛的腿,试探道:“那你们还想继续找下去吗?”
“秋儿的意思,是不大想找了。”江敬武想到那天柏秋的回答,有些心疼,“现在想来,西营县一向太平,没出过什么打家劫舍的事儿,当年她却伤的那么重,此事必不简单。”
张氏赞同地拍了拍大腿,松了口气似的。
“那就好。”张氏说,“那我才好实话同你说。宁大夫也没说别的,只告诉我:蜚蜚早些年之所以呆呆傻傻,是因为胎毒过盛。”
胎毒?江敬武表情凝重,心中划过阵阵酸楚之感。
柏秋怀蜚蜚的时候,状态非常不好,可以说是他们此生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八个多月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了。
早产,小丫头却顽强的很。
虽然呼吸微弱,甚至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但有鼻子有眼的,他实在是不舍得,求着大夫定要保她。
可所有人都以为这孩子养不活。
被人说的多了,小名干脆就取了“蜚蜚”二字。
好在小丫头生在三月份,天气不冷不热的,既不缺吃的,又距离农忙还有一段时间,一家人轮换着看护,在她两岁之前,一刻没离过人。
当真是毫不容易才给拉扯到大。
也是经历了那几个月之后,江敬武才真正感受到生产对女人来说有多凶险,之后就格外注意,舍不得再让柏秋怀孕。
“不光是蜚蜚,你哪一个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都不好伺候。”张氏回忆道,“双胞胎小时候,成天这个病那个病的,特别难。两个孩子能有现在这样的健康,简直是祖宗保佑。”
江敬武那会儿刚到郡里没多久,正忙得脚不沾,柏秋又很少在信里提及这些,而随着孩子长大,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所以他并不知道几个皮猴子还有这么脆弱的阶段。
越想,越觉得亏欠妻儿和老母亲,暗暗发誓,以后定要好好弥补他们!
“本来我以为,头一胎嘛,身子骨弱些也正常,可后来一个一个的,全都那样。”张氏说,“我就以为是柏秋身子骨弱。怀蜚蜚的时候可劲儿给她补,结果就补出事了……”
“宁大夫刚刚还说了,正是因为身子过弱,才不能大补。”张氏不住摇头,“那会儿怎么懂这些?今天他说了我才知道。”
江敬武连忙问:“那蜚蜚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