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是乖觉,从水房再回来的时候,张老师的脸色就和缓了许多。
“好好跟老外道过谢了吗?”张老师问。
邓亘馨一拍脑袋,像是刚刚才想起来这回事似的:“上次敲了半天门,没见他开啊!我再去试试啊,舅妈!”
她风风火火冲出了房间,像个初生的小牛犊,想到一出是一出,让楼下宿管房间里坐着的舅妈,轻轻勾了勾嘴角。
——————————————————————————
邓亘馨站在劳卡文的宿舍前,深深吸一口气,唰地一下拧开了房门。
看起来,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房间,窗明几净,明亮清新。
宽大的房间里还有独立的洗手间,厚厚的蓝色窗帘几乎落地,靠门边放着大衣柜,地上还摊着劳卡文没有来得及整理的箱子。
她一秒钟都不耽搁,紧紧关上房门,唰地拉上了深蓝色的窗帘。
原本明亮的房间立刻陷入一片黑暗,邓亘馨就站在这样的黑暗中,轻轻打开了那只紫光手电筒。
房间里是这样安静,除了她擂鼓一般的心跳声,什么也听不见。
她怎么就一直忽略了这点呢……
邓亘馨有些懊悔,咬紧了嘴唇。
劳卡文下飞机之后,除了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外,几乎全部都待在宿舍中。
无论是她,还是他,全部都是在他的宿舍楼里察觉到异常。
寒假刚刚过去。春节期间的大学校园近乎清空,所有来交换的留学生们都在学期结束后回国了。空空荡荡的宿舍里,除了偶尔来值班的宿舍管理员们,再也不会有人进来……
如果说真的有个地方可疑,除了空置一整个寒假的宿舍,又还能有哪里?
邓亘馨跪在地板上,小小的蓝色荧光从她握着的检测笔里射出,落在了地上。
她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每一个紫光照到的角落。
玉器店常用的紫光笔,也可以用来检测衣物上残余的荧光,和……喷溅的血液。如果宿舍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残留在地板或者家具上的血液,就会在紫光电筒的照射下,发出幽幽的蓝色光芒。
邓亘馨握着紫光笔,努力照到宿舍的每一个角落。
地板上什么痕迹都没有。荧光闪烁过的地方一片洁净,没有半点异常。
床下空空荡荡,被打扫过的床底纤尘不染,紫光照过,依旧什么痕迹也没有。
邓亘馨想了想,脱了鞋站在劳卡文的床上,举起紫光笔仔细地照天花板。
还是没有。
洁白如雪的天花板上没有半丝可疑的踪迹。
窗台上没有。桌子上没有。衣柜里面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