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有走了一会儿,才从竹林里绕出来,侯万春感叹,“多亏修了侧门,不然每次进园子都走这么远,还不要了命。”
“武将家的传人,才几步路就喊累了,我家琏儿都不累,是吧,琏儿。”贾赦把自己走出竹林的贾琏抱起来炫耀道。
“是,琏儿才不累呢!”贾琏奶声奶气道。
“是啊,你时不时抱他一回,他当然不累了。”石恺吐槽到。
“你们还想不想逛园子了,真是,在我家琏儿的园子里,说琏儿的酸话……”
“得,得,跟你这个儿奴没得说,走吧。”石恺并不辩解,指着竹林外的的小路道。
小路两旁植的是八月桂,金桂和银桂交错种植,花香层层叠叠,繁复的推进弥漫过来,芳香迷人。桂树下种的是白色福禄考,这福禄考也就名字吉利,其实就是许多白色的小花儿组成的花球,白色的花儿衬托着金银桂花,倒也别有雅趣。
绕过桂花树,又是一面荆棘蔷薇组成的花墙,各色的红,浩浩荡荡扑面而来。转过花墙,又是一条小道,道旁长满了紫色地丁花,小巧可爱。
“啧啧,尽是花儿,不赦禅师,您一代高僧,还养这么多花儿做什么?”石恺挤眉弄眼,语带暗示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贾赦笑嗔。
领着几人走过小道,终于看见第一座建筑。
“瞧瞧,果然大手笔啊,这茅草房,可真别致,其实就是你从哪个破落户家里直接搬过来的吧。”石恺今天可是真活泼,嘴就没听过,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侯万春指着门口提了‘篱落居’的大石头道:“日长篱落无人过,惟有蜻蜓蛱蝶飞。要的就是农家意境,难道要修得金碧辉煌吗?”
“唉,唉,要我说啊,就是矫情,真正住在这种茅草房里的人,可不会有什么田园之乐,只有伤农之苦,可就那些个酸腐文人,闹出来的毛病,高房广厦不住,非要来挤这茅草屋。”石恺吐槽道。
“好,好,就你最有道理,我这不是怕琏儿不知世事艰难吗?外面看着是茅草房,筑墙的时候里面是青砖,外面裹了层黄泥,裹的黄泥都是原来专门给宫里做金砖剩下来的泥,比单修一座青砖瓦房还费事儿,你就别挑剔了。”贾赦解释到。
“所以说啊,你们就是附庸风雅,让你真去茅草房里住两天,保证哭着喊着要回来。”石恺道。
“琏儿才不哭呢。”三个大人谈得高兴,贾琏突然乱入道。
贾赦把贾琏递到石恺怀里,道:“就你精神旺,抱着他吧。”
石恺顺手结果,还给贾琏抛高高,乐得贾琏哈哈大笑。
过了篱落居,又是一面小山丘,这山丘上,密密麻麻的漫山遍野的开着大红色的杜鹃花。“这才像样嘛,”石恺指着杜鹃小丘后的“映山红别馆”道,“万春就爱这大红色!你把这别馆留给他吧。”
“好啊,我明日就搬过来。”侯万春接话道。
“啊……我就是说说。”石恺转过头来,呐呐道,他真的只是顺口那么一句。
“怎么了?突然想搬过来。”贾赦也关心道,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没事儿,我也是随口一说,喜欢这儿的景罢了。”侯万春挥手,不在意道。
石恺一听,也没当回事儿,抱着贾琏往下个小院子而去,四人走了半天,无花院、秫香楼、芙蓉榭、泛红轩、兰雪堂、漱石亭、桃花渡、竹香廊、啸月台、紫藤坞、放眼亭等等,最后,就他们走访的三分之一景点,评定“无花无酒”院名字提的最好,这个栽着桃树,结果现在只留枝干,花叶全无的院子,倒最和他们的心意。
“这园子里的小院子还多,好些都没有题名字,你们要是愿意,在这里多住几日,帮我把院子名题了,我更高兴。”贾赦邀请他们住下来道。
“哪儿有功夫啊,还得当差呢!”石恺跳脱道。
“嗯,万春留下来吧,我记得你明日轮休。”贾赦道
“好。”侯万春简单回到道。
石恺是个没心没肺的,笑道:“今儿都还没过完,你们就把明天安排好了,闲的!快,逛了一天的园子,饿死爷了,爷要喝梨花白,吃松鼠桂鱼。”
贾赦笑允。让跟着的小厮把睡着了的贾琏抱下去,他们三人到放眼亭用晚膳。“放眼亭可在小山坡上,你还有力气吗?”贾赦调侃石恺道。
“爷是谁啊,御前带刀侍卫是也。小瞧我。”石恺兴致颇高,还哼唱了几句戏文。
三人在放眼亭酒足饭饱,贾赦把喝得醉醺醺的石恺半扶半抱的弄下来,交给他的小厮,把他们送出园子,叮嘱小厮一定“备好大衣裳,秋日晚风凉,小心别磕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