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大侠啊,你说,人这一生,是为了什么?”
&esp;&esp;“咱们武林人,非得追求最高强的武艺吗?大侠与我怕都不是这个志向。”
&esp;&esp;“白某曾有段以色侍人的岁月,方才觉得情爱也并非我的追求。”
&esp;&esp;白施莫名忧愁,陈冠给他拿酒,倒不是看他可怜,只是被唠得有些烦了。
&esp;&esp;白施接过,豪迈地灌了两口,“陈兄怕是在笑话我,白某的追求只有酒罢。”租了这间破屋后,他们把银子都花完了,他也没问陈冠手里的酒壶哪来的。
&esp;&esp;陈冠没说话,他不会像少年时那样随便将自己的心思告知他人了,何况白施说的话都真假参半。白施将掺了水的酒都干光了,两手撑在房檐上。
&esp;&esp;半天,他才打了一个酒嗝,“陈大侠看我练一遍打狗棒法如何?”
&esp;&esp;陈冠和院里的樟树一般在瓦上站得笔直,看到白施在星光下也妖谲非凡的眼眸。他早已对这人身上的魅惑免疫,但此时颇有些心惊。
&esp;&esp;白施怕是早已看穿了他。他身形一轻,跃下房檐时随手折了根枝条,边念叨模糊不清的招式技法边在这片荒芜空地上起了武。
&esp;&esp;陈冠定定地看着,打狗棒法一招一式都十分迅捷,以缠为主,以快致胜,只教那无形的凶猛恶犬应接不暇,被棍棒打散筋骨,瘫在地上嗷嗷乱叫。白施手中的树枝将四周的荒草都压下一圈,片片断叶随着他周身的气流翻飞,终是平复下来,落入泥中。
&esp;&esp;他将树条转了一圈,与胸前抱拳,起身后又把它随手扔了。
&esp;&esp;“如何?”白施昂首问道。
&esp;&esp;“记住了。”陈冠也跳下房顶,盯着一地的叶片回顾那些招式,在脑中将白施的身影画成火柴人。
&esp;&esp;“那便好。”白施见他如此认真,便不再多言,回到屋里后把第二颗运气丹也吞了。
&esp;&esp;第二天,乌诂城外收摊了,施了半个月的粥,来华中的流民只增不减。但凶神恶煞的武林人一批批地来,难民们被吓跑了好些,又听闻别处有大善人施粥,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随身边的人离去。
&esp;&esp;好些未出山的年轻弟子见到这一幕都挪不开视线,被师父打了下才知道跟上大部队。
&esp;&esp;武林中人来了后,乌诂城便热闹了很多。陈冠问白施要不要伪装,白施冷笑。
&esp;&esp;“白某人行得正坐的直,我怕甚!”
&esp;&esp;接着又道:“那些人找麻烦都找过了,咱们就混在人群里,他们忙着正事,应该没苦主特地蹲俺。”
&esp;&esp;于是陈冠确信了白施的仇人们也会来,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好戏看。
&esp;&esp;陈冠幸灾乐祸时不免想到自己,整个武林除了花残雪他就没得罪过其他人,而花残雪又是武林的死对头魔教教主。他且安心观摩武林大会的比试,没啥人会在意一个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