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柏彦靠在床头,短发微乱,依然就是那副姿容端方的贵公子模样,偏冷的声线中染上几分暖色。
&esp;&esp;“小鱼,法语是你的专长,你该明白的,法语中有十五种时态。”指腹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温度,似玉般沁润,落在她眼尾处的红痣上,“虽然落在笔上只是几个字母的区别,却把现在过去还有将来分得很细。”
&esp;&esp;虞清雨瞳仁中闪烁着几分水光,她的呼吸倏然放得很轻,所有不安似乎都被水意携走,只留下漫漫润泽。
&esp;&esp;他低眸望她,黑眸微沉,压着几分温存:“相比于这种精细化分的语态,我好像更习惯于国语含蓄模糊化的措辞。”
&esp;&esp;虞清雨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被他握住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就交缠在一起,插入指缝,十指紧握。
&esp;&esp;“你、你什么意思……”
&esp;&esp;心跳隆隆,将很多朦胧的情意重新带到她面前。
&esp;&esp;“即将会淡忘的过去时态,比起现在和将来,这已经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esp;&esp;爱在当下,是谢柏彦的答案。
&esp;&esp;他的嗓音淡淡,却卷着浓浓的柔情。鼻子一酸,虞清雨眼眶微红,很多话想说,却被鼓涌的涩意压下。
&esp;&esp;最后也只化作一句——“你们谢家不是没有离婚的先例吗?”
&esp;&esp;瓮声瓮气:“我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你想跟我变成过去时态,我怎么也要给你扒层皮下来。”
&esp;&esp;色厉内荏的模样,明明眼睛还红着,却装作决绝的模样对他放狠话。
&esp;&esp;谢柏彦温润而笑,刮了下她精致的鼻尖:“不巧,我怕疼。”
&esp;&esp;“还是想好好保护好我这副让太太迷恋的皮囊的。”
&esp;&esp;“谁迷恋你了……”她小声嘟囔着,忽地扑进他怀里,仰着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esp;&esp;揉了揉她凌乱的长发,手指穿过她的乌亮的长发,谢柏彦眼神微暗,低眸间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esp;&esp;“其实总觉得对你还不够好。”
&esp;&esp;“怎么会呢?”
&esp;&esp;虞清雨第一个不同意,虽然他们的开始并不如正常夫妻般,但谢柏彦给她的也绝不止是平常。
&esp;&esp;尊重,理解,还有未曾言说的爱。
&esp;&esp;“大概是因为,爱是常觉亏欠。”谢柏彦指腹轻轻落在她潮热的眼尾处,神思几分恍然,“所以总想将最好的都带给你。”
&esp;&esp;想让她自由地飞,实现自己所有理想追求,看着她最明媚的笑容。
&esp;&esp;静了几秒,虞清雨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划破一片安静:“你爱我啊。”
&esp;&esp;不是疑问,是肯定。
&esp;&esp;窗外的雨似乎停了,灰蒙的天也现出几分光亮。
&esp;&esp;谢柏彦迎上她的眼睛,唇角弧度微起,温和又情深:“大概,只有你这条小笨鱼不知道了。”
&esp;&esp;好像很多事都寻不到什么标准答案。
&esp;&esp;谢柏彦所处的家庭环境带来的隐忍和优雅,绝对的掌控力和可靠性,他身边的同类大抵如此。
&esp;&esp;但虞清雨不一样,在乖顺听话的大家闺秀和无所顾忌的肆意妄为中,她是另外一种。
&esp;&esp;鲜活又自由。
&esp;&esp;“说起来像是不太清醒。”徐徐嗓音略过她的耳畔,鼓噪着她的耳膜,激起电流簌簌,缓慢地向下流动,聚在她赤红的心房处,无所停止的悸动。
&esp;&esp;虞清雨怦然的心跳声几乎越到了嗓子眼,几乎一张嘴,那乱跳的心房便要肆意叫嚣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