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杜若舟的假死布局,知道的人肯定越少越好,因此之前只方主簿宋捕头等有限几人知晓,免得打草惊蛇,白费功夫。
不过现在身在家中,告知对象又是杜伯,他并不担心。杜伯是杜府老人,管家多年,在京中时被祖母重用,能力出众,有他策应,也能保证祁连玉在府中可以放心自主些。
解释过后,杜若舟又补充了句,“杜伯,你悄悄将我书房内桌上的书都收起来。”
“是因为祁连少爷?”杜管家笑着问了声。
杜若舟局促地笑笑,却没有解释。
杜管家这才想到今天祁连玉命人去买的元宝香烛,低声道:“那祁连少爷今日祭拜的是?”
“是我。”杜若舟回道。
杜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估摸着是觉得这种当着本人面祭拜的样子太过奇怪。
“不过这孩子,性子还是没有变。”
杜若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微微一笑:“是啊。”
“少爷你多看顾一些他,离了桃源这些年这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等之后,你们俩一起出现,范娘子指不定多开心。”
交待好了之后,杜若舟离开杜管家这儿,经过花园时,拐角突然走出一人,祁连玉皱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为何从杜管家那儿出来。”
祁连玉继续道:“你找杜管家有事?”
连知远顿时无言,更想询问,是啊,都这个时辰了,元安你还不睡觉难道就不奇怪吗?
连知远深吸了口气,信口胡诌:“师兄,你可知陈情断案中,线索包括人证与物证,你既然让我寻找线索,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去寻求人证的帮助。”
“你断案经验丰富,自然不会禁止我去寻人证的帮助吧。”连知远又将祁连玉小小的捧了捧,对方果然因为这句断案经验丰富而偃旗息鼓,没了刚才的质问语气。
祁连玉扮演杜若舟,那么自然会小心谨慎,免得露出破绽,他轻松道:“无所谓,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你可以找到线索,就有资格参与这件案子。”
这话他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可见心中焦躁,不知为何,自从来了杜府之后,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烦躁,仿佛做了什么蠢事,还被人旁观一样。
“那你可问到了什么?”祁连玉看似平淡的说了句。
连知远知道要是真的什么讯息都不透露出来,恐怕元安不知道又要想什么办法来使唤“他”来“找线索”了,只得点头。
“师兄所说的案子,应当是三年前震惊朝野的那个盐务案吧。”
祁连玉并没有直接相信:“你先说说为何觉得是这个案子?”
连知远失笑:“师兄还真是谨慎。”以至于他一时间竟然都没想到缘由,只能搬出京中那套说辞,“能够让师兄讳莫如深的案子,放眼过去,也唯有时间不久,但是影响颇深的盐务案算得上大案。”
“我在京中便曾听闻当年盐铁、户部、度支三司中的盐铁司使贪墨一案,有不少那位翟司使的门生好友暗中会面,试图为其翻案。而当年贪墨一案,牵连江南道以及淮南道,桃源恰好处在江南道与淮南道的交汇处,因此,师兄所说的要案,恐怕只有这个了。”
其中信息半真半假,或者说是九真一假,因此他说出来的消息听起来极为让人信服。
祁连玉将这些消息放在心中,大感来这里一趟不虚,找到了设计暗害子让元凶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