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时他喝醉了是怎么跟谢献书说的来着?
&esp;&esp;——“如果你谢献书都能当宰相,那我就叫你一声爹。”
&esp;&esp;这下好了,谢献书真当了宰相,也真成了他爹。
&esp;&esp;“灿灿,你说话啊!你到底认不认得爹啊!”
&esp;&esp;“我……”谢微星张了张口,慢吞吞道:“我自然认得。”
&esp;&esp;“你起开!”牧夫人将谢宰相挤开,一屁股坐在床头,“那我呢,灿灿,你可识得娘亲是谁?”
&esp;&esp;谢微星满心苦涩:“那可太熟了。”
&esp;&esp;牧卿卿,谢献书家里那母老虎。
&esp;&esp;“爹,娘,灿灿混沌将醒,又大病一场,先别问这些问题了,让他自己想一想吧。”
&esp;&esp;谢微星将目光转至一旁说话的俊朗青年身上,又是个熟人,谢家老大,谢朗。
&esp;&esp;他脑袋里不合时宜冒出一句话——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esp;&esp;谢微星恍惚片刻,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心里却在不停埋怨,上面怎么会给他这样一个身份?
&esp;&esp;而这边,马车走出去不远,梁鸣泉摸着胡子,唏嘘一声,“谢家谢灿,痴痴傻傻已有十年。”
&esp;&esp;驾车的随从回道:“整十年,谢二公子出事时,也是这样一场大雪。”
&esp;&esp;梁鸣泉缓缓点头,“醒了好,醒了好啊,待会儿上朝,我还要同程大人说一下这个好消息。”
&esp;&esp;随从又道:“程大人准是头一个知道的。”
&esp;&esp;梁鸣泉抚弄胡子的动作一顿,“也是,那我便说给王爷听。”
&esp;&esp;一个时辰后,朱雀门豁然大开,十几匹骏马接二连三贯出,催马扬鞭,飞奔向前,马蹄之下雪絮四溅,行人莫敢靠近。
&esp;&esp;打头那位一身黑色大氅,襟领上白色狐毛夹着雪花迎风飞舞,他高举马鞭狠狠一甩,路人尚未看清样貌,便直直冲了过去。
&esp;&esp;又一刻钟,上朝上了一半的大臣们与各自党营聚首,议论纷纷。
&esp;&esp;“王爷今日是怎么了?听说谢家谢灿醒了,连朝都不上,直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