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耸肩。&ldo;也许把它放在桌子下面。他掉包后走到起居室和家人聊会天。等十三号箱装上车,我在葛氏公司签了收据,那时才发现德玛丽新不见了。海太太,你同意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她木然地说,&ldo;我不知道细节。我只知道我丈夫热爱藏币,特别是德玛丽新。很可能正是如你所说的。&rdo;
&ldo;等等,&rdo;约翰说,&ldo;如果海奇保收着德玛丽新,谁写信给我们公司出价的?&rdo;
&ldo;万奥森,&rdo;我立刻说,&ldo;钱币一失踪,他立刻知道只有海奇保才能掉包。他比我敏捷聪明,因为他把所有的人都看成坏人。他找海先生要分一部份德玛丽新的赔款。他根本不在乎海奇保是否热爱德玛丽新。所以他写信希望提高价格,他也写封黑信给我。&rdo;
&ldo;谁在黎巴嫩出面?&rdo;乔其安问。
&ldo;海奇保,&rdo;我说,&ldo;万奥森死后,保险公司不再接到函件,而贝鲁特经纪人出售古钱。海先生相当了解万奥森的为人。海奇保多年藏币,对这行里的人都有来往。如果问为什么要托贝鲁特经纪人出售,很简单:他需钱至急。奥森已死,还有凡妮的&lso;礼物&rso;。葛氏公司延期拍卖,保险公司付款也会拖延时日。海先生发现自己已经破产,至少短少现金。如果要取悦凡妮,必须卖掉德玛丽新。他必须在珍贵的古币和喜欢的女人间做个选择。凡妮赢了。&rdo;
大家默默相视,海玛萍本来坚强挺直的身躯也慢慢委顿下来,至少是软化了些。我知道她受创极深。
&ldo;说得好,&rdo;其安说,&ldo;我完全相信。可是阿进,我们可有什么?&rdo;
&ldo;没有。&rdo;我叹口气说。
&ldo;对,&rdo;他说。&ldo;约翰?&rdo;
&ldo;没有。他的保险公司还没付钱,我的公司也没付给葛氏。我们怎么能称为诈欺?目前我们无法抓他。&rdo;
&ldo;他受的苦还不够?&rdo;我说。
&ldo;不,&rdo;海太太说,&ldo;还不够。&rdo;
乔其安望着她。&ldo;夫人,&rdo;他柔声说,&ldo;你知道法律不能强迫妻子作证控告丈夫,如果她自愿,那么又当别论。&rdo;
&ldo;我自愿。&rdo;海玛萍坚决地说。
&ldo;自愿什么?&rdo;门口有个声音问。
海奇保站在门口以冰冷的眼光望着我们。我们都抬起头站起来。
&ldo;先生,&rdo;其安说,&ldo;我们可以和你私下谈一下吗?&rdo;
海奇保冷冷地说,&ldo;你们有什么权利到我家来打扰我太太?我请你们立刻离开。&rdo;
&ldo;海先生,&rdo;其安愉悦地说,&ldo;别说废话了。你不和我们谈,只好请你去趟分局了。你愿意吗?&rdo;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会,是海奇保先眨眼。&ldo;很好,&rdo;他说,&ldo;到我书房去。快点。&rdo;
&ldo;好,尽量快,&rdo;其安说。
我们走过厅廊进入书房。海太太含着泪水望着我们离去。我第一次感到黄润碧的话说得对,她崩溃了。
其安拉住我退后。&ldo;谁偷了你的日记簿?&rdo;他低声问。
&ldo;我想是卡罗,凡妮的皮条客。&rdo;
&ldo;这女人。&rdo;他摇头说。
进了书房,我们三人不待遨请便坐成半圆形,面对坐在桌后的海奇保。我清楚地看着他。他穿的衣服一尘不染,烫得笔挺。唯一不整齐的地方是一缕银发掠在额前。他一直用手往后拨,却又不断落下。
&ldo;我想不会用太多时间。&rdo;他望着乔其安说。
&ldo;那要看你,&rdo;其安说,&ldo;我先把我们知道的告诉你。&rdo;
他以比较严肃不客气的口吻把我在起居室的话说出来,就像警官读报告一样没有轻重高低。海先生一点没有动容。我真以为我错了,上帝!
&ldo;所以,&rdo;其安做结论,&ldo;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把古钱交给我。这样的话,便可能不需要逮捕和起诉。约翰?&rdo;
&ldo;我没意见,&rdo;约翰说,&ldo;我们只要取回德玛丽新。&rdo;
海奇保靠着椅背望着我们,脸上有丝微笑。
&ldo;童话,&rdo;他说,&ldo;没有一点真实。你们有何证据支持这番胡言?&rdo;
&ldo;你否认我的话?&rdo;其安问。
&ldo;完全否认,&rdo;海奇保倚桌前倾。&ldo;如果你们要说的便是这些,我必须请你们离开了。&rdo;
其安叹口气。&ldo;海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困难。你儿子和女婿被控杀人,你外甥和媳妇已经死了,另一个女儿企图自杀。对任何男人来说都会受不了。如果你继续和我要把戏,你的困难会更多。我给你最后机会:德玛丽新在那里?&rdo;
海奇保注视他一会,又摇摇头。&ldo;我告诉你,&rdo;他说,&ldo;我没有德玛丽新,也不知道它在何处。&rdo;
&ldo;你要我硬来?&rdo;其安说,&ldo;我会很狠。&rdo;他的话让我知道他后面有全纽约警局在支持他。&ldo;这是我的步骤:第一,我可以取得你的相片去东六十五街公寓给房东看。不管你付多少钱让他闭口,我也有办法让他吐实,他会承认你每周和凡妮在那里三、四次。
&ldo;然后我会取得你给贝鲁特钱币经纪人的电报副本。你和他怎么联络的‐‐电话?纽约电话局会有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