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多读一个字,脸色就危险一分。
&esp;&esp;孟绪不得已解释道:“沈嫔当时让妾抄过一册书,陛下可还记得?想来这字就是比照着那上面模仿的。”
&esp;&esp;萧无谏没说话,只是随手将纸条成一团,竟就这样随便地抛出船外,让它被湖水吞浸了。
&esp;&esp;而沈嫔又故意模仿她的字迹,从字迹上也很难证明是出自沈嫔之手。
&esp;&esp;可帝王怎么就容不下一张小小的字条呢。
&esp;&esp;孟绪眼睛乌晶晶的,蜷翘的长睫下似有流光,心领神会道:“陛下吃醋啦?”
&esp;&esp;萧无谏没承认,也没反驳,只是空出手来,慢条斯理地用指背去一下下拂她的鬓发。忽却问道:“为什么会想进宫?”
&esp;&esp;孟绪知道逃不过。
&esp;&esp;进宫那么久,她一直等着他问。
&esp;&esp;原本礼聘的名单上是没有她的,是她托人走了户部的关系,将自己的名字送到了帝王的眼前。
&esp;&esp;他怎么会不好奇?不问才教人疑惑。
&esp;&esp;不过真要说来,之所以与裴照解除婚约之后便下定决心进宫,却要追溯到很多年前的一日了。
&esp;&esp;当时朝廷为了抚恤忠烈的家眷,母亲得以受封诰命,孟绪陪着她进宫,无意中与还是太子的储君有过远远的一面。
&esp;&esp;当时,似乎女子殉夫便可立贞女碑的政策初被取消,朝野上下有许多反对的异声。太子却对着不知谁说:“政策一日不废,只会有更多为世道逼迫着殉节而死的无辜女子。孤要的太平盛世,可不独是男子的太平,男子的盛世。”
&esp;&esp;孟绪记住了这句话,记了许久。
&esp;&esp;今夜完园之中,多少夫人娘子得与大臣公卿同宴。今夜的饮会宴乐,又何尝不是这盛世的一剪缩影呢?
&esp;&esp;这样的盛世,值得她登高去看看。
&esp;&esp;孟绪仰起一点身子,吻了吻人的唇角,含情笑道:“见识过陛下风姿,如何再甘心明珠另投?天下男子,除了您,又有谁值得我倾心呢?”
&esp;&esp;明知是奉承话,萧无谏眉心仍有一点松动:“该说卿卿的眼光不错?”
&esp;&esp;他放开人直身坐起。
&esp;&esp;珠声动荡,“说来今夜宴上宴外,陛下是否该论功行赏?”
&esp;&esp;萧无谏霎然领悟到她的用意。
&esp;&esp;稍后还要回宴上,他自不能不冠玉冕。
&esp;&esp;一时好气又好笑,“是论功行赏,还是,威胁朕。”
&esp;&esp;他眯了眸子,“卿卿想要什么?”
&esp;&esp;晋位
&esp;&esp;胳膊探出船外,悬在溶溶水上,幽澹的水风侵袖,荡来一味清凉。
&esp;&esp;激得孟绪灵台顿时清明了不少。
&esp;&esp;她好像又做了一件僭礼的大事?
&esp;&esp;不过做都做了。孟绪笑盈盈地答道:“怎么能问妾想要什么,应该陛下来说,想赏妾个什么。”
&esp;&esp;“赏?”水灯烘影,萧无谏的脸陷在一片昏翳里,神色微沉,看起来有些冷:“若要朕说,敢摘天子冕旒,只怕卿卿功不抵过。”
&esp;&esp;他慢悠悠地又道:“胁逼君王,更是杀头之罪啊。”
&esp;&esp;又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