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太痒。做着的是正经事,无形中却似百般挑拨,腻腻滑滑的触感与她莹柔的指尖结合得恰当好处,在他掌上轻盈地打着旋,每一下,都有着玉一般的冷润,又泛着烟波似的潮气。
&esp;&esp;连她抬起的眼神都变得如这动作一样温柔缓慢,在颤动的长睫下如一汪水,向他淌来。
&esp;&esp;萧无谏喉头一紧,陡然握住了那只在掌心游走的软荑:“留着不好?也算记刻朕的功勋。”
&esp;&esp;“陛下的功勋自有妾同天下万民来记,眼下,妾只担心这些茧子会不会教陛下难受。就算陛下不难受,妾看了也会心疼,再说了……”孟绪贴向他耳边,几分娇气地道:“这些茧子总是弄疼妾。”
&esp;&esp;这是再诚实不过的坦言。
&esp;&esp;可放在此时听来,却偏偏像是因心疼他而找的俏皮借口。
&esp;&esp;某一瞬间,帝王也彻底失去了警觉的本性,忘了去辨别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esp;&esp;只觉得,他的柳柳太好,好到让他竟觉亏欠。
&esp;&esp;错神之间,狸奴在外头逃逸了一圈,跳上了椅子,趴在两人身边打起了盹。
&esp;&esp;孟绪趁机轻轻抽手:“还不放开呀?”
&esp;&esp;这之前,好几个宫人在隋安的授意下把这小狸奴围困了起来,却还是没防住。谁也没想到它会自宫娥的裙摆下钻过,仍逃得没影了。
&esp;&esp;这要不是一只小母猫,多少得被骂一声登徒子。
&esp;&esp;萧无谏捏了捏狸奴的肉垫,惹得一声轻呜,“给它取个名字?有了名字,就不是流浪的野猫了。”
&esp;&esp;孟绪干脆双手举起猫儿,看着它雪白的肚子:“它和谁姓比较好呢?妾听说猫儿也要有名有姓地叫着才好,来世或许能投胎做人呢。”
&esp;&esp;如此天真的稚言,让帝王几乎措手不及。就算当真荒诞到有转世轮回,能否做人又岂是一个名字决定的。
&esp;&esp;话到嘴边,却想起某位郡公就是因嘴太直,常常得罪他的夫人,致使家中不睦。默了一刻,只顺着说:“那便跟柳柳姓?”
&esp;&esp;与人对望一眼后,他缓缓笑道:“毕竟,下一个可得和朕姓。”
&esp;&esp;下一个……孟绪耳尖发烫:“八字还没一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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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次给孟绪做翟衣的司衣,并不是上回在月下阁为她量尺寸的那位了。论资历,比那位还要高些,带她的师傅就是如今御府局的领班人。再过些年,说不定也能接过师傅位子,主掌御府局的。
&esp;&esp;可这司衣在宫里这么久,还从没因为替主子干活就收过额外的酬劳,顶多是差事办的好,上头会给些赏银。
&esp;&esp;须知主子支使奴才,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esp;&esp;于是,从太极殿回来之后,这司衣越想越感念,就把意婕妤多给了她一份酬金的事与好些人说道了。
&esp;&esp;这本是好心,一时间却让更多人听说了孟绪不仅在太极殿试翟服,衣服还被狸奴抓坏了的事。
&esp;&esp;不过这档子事本来也瞒不住。
&esp;&esp;耿贵嫔起了兴游园,恰好撞见几个嘴碎的妃子。
&esp;&esp;趾高气昂地从她们面前经过,任她们行着礼,也不叫起,分明对自己身边的宫人说话,声却大得人人可闻:“要是能教陛下这么上心,坏几件衣服算什么,件件都坏了也成,又不是没好的穿了。”
&esp;&esp;说得那几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和泼了颜料似的。
&esp;&esp;宫人悄悄道:“娘娘这么帮着意婕妤,意婕妤也不知道啊。”
&esp;&esp;“她们就是酸。才住进椒风殿,如今试个衣服也能试到太极殿去了。”耿贵嫔抬手扶了扶髻边的簪子,叹了口气,“本宫也酸了。”
&esp;&esp;宫人给她出主意:“娘娘不若多往椒风殿走动走动,我看这几日不少人去椒风殿道贺呢,椒风殿和太极殿离得最近,陛下又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