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这次跪得更加虔诚,仿若还带着几分赎罪,满脸的痛苦悔恨,眼里溢满了对雄虫的心疼爱意。
&esp;&esp;柏宜斯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不配怀上殿下的虫蛋,殿下可能也不会喜欢这个意外,但还是轻轻将手上的报告单递了过去。
&esp;&esp;“殿下,谢谢你的恩赐,让我怀了你的虫蛋。”
&esp;&esp;陆湛闻言,表情都有点轻微失控,垂眸打量着高大强悍的军雌,重点看了一眼结实紧致的小腹。
&esp;&esp;“虫蛋?我,怎么可能?”
&esp;&esp;话语里的震惊和不敢置信,让柏宜斯脸上的痛苦更深了几分,殿下是在质疑这个虫蛋不是他的吗?
&esp;&esp;柏宜斯连忙着急的解释。
&esp;&esp;“殿下,是车上那次,报告单上有时间,殿下可以推算一下,我以命担保,这枚虫蛋绝对是殿下的血脉。”
&esp;&esp;陆湛觉得眼前一切荒谬至极,那于他不过是一场想永远忘记的噩梦!
&esp;&esp;他甚至不知道用什么心态来看待这枚虫蛋。它的存在,仿若在时刻提醒着,他那碎成一地的尊严和傲骨,还有被强势侵犯的无力和屈辱。
&esp;&esp;他的内心一点都容忍不了,可是这枚虫蛋又何其无辜,这还是自己的悲惨军雌虫的贵人18
&esp;&esp;陆湛脸上染上了一丝悲凉,满身充斥着散不开的忧伤,从咽喉里流露出了极低微的声音。
&esp;&esp;“柏宜斯,我也不过是你困在掌心的菟丝花,既可悲又可怜!”
&esp;&esp;低低的话语,瞬间在柏宜斯脑海里炸开来,向来深邃的黑眸湿润了起来,泪水从坚毅英俊的脸庞滑落。
&esp;&esp;他迫切的想解释不是这样的,却无可反驳,因为殿下没说错,这本就是他一开始的想法。
&esp;&esp;痛,真的好痛,痛的难以忍受。
&esp;&esp;恨,真的好恨,恨的想杀死自己。
&esp;&esp;但是他死了,体内的虫蛋怎么办,殿下是不是很快就会忘了他,和默文在一起。
&esp;&esp;他知道自己阴暗卑劣,也知道自己给殿下造成的伤害难以弥补,但他还是想活在有殿下的地方。
&esp;&esp;所以此刻他只能怀着满心的痛苦和悔恨跪在雄虫脚边,无声的忏悔着,哀求着,期望着………
&esp;&esp;就这样,雄虫坐着,军雌跪着,屋内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
&esp;&esp;陆湛慢慢的平复了所有情绪,薄唇轻启。
&esp;&esp;“柏宜斯,你说过可以为我做任何事,那你去把虫蛋拿掉吧。”
&esp;&esp;陆湛双眼还有点泛红,脸色淡淡,带着点悲凉,语气却异常平静,仿佛说的不是什么大事。
&esp;&esp;我不是一个好雄父,对不起,我的幼崽。他清楚的知道,幼崽的成长离不开雄父的灌溉。
&esp;&esp;可他已经不想再经历那种事了,只是想一想,他全身心都在排斥着,厌恶着,难以忍受。
&esp;&esp;“拿掉?”
&esp;&esp;向来跪的笔直有力的柏宜斯,差点维持不住跪姿,脸上血色消失殆尽,惨白一片,眼中溢满了哀切,泪水不停的滑落。
&esp;&esp;“殿下,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我罪无可恕,活该被你厌恶嫌弃,你让我怎样都可以,只是未出生的幼崽是无辜的,不要这样对它,好吗?”
&esp;&esp;柏宜斯说着连忙解开了扣子,拉着陆湛的手附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esp;&esp;“殿下,感受到了吗?它就在这里,柏宜斯真的知道错了,我阴暗卑劣病态自私,肆无忌惮的伤害了你,但还是求求你,别拿掉它,好不好。”
&esp;&esp;陆湛的手无意识的轻颤着抚摸,这里正孕育着属于他的幼崽,银色的双眸好似柔和了几分,却又很快褪去。
&esp;&esp;陆湛极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esp;&esp;“我做不到,柏宜斯,你不要逼我,怪就怪它命不好吧,摊上我这么废物又不负责任的雄父。”
&esp;&esp;刚才殿下已经软化了几分,说明殿下不讨厌这个未出生的幼崽,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是因为他吗?对,一定是因为他。
&esp;&esp;可是真的要“拿掉”吗?
&esp;&esp;这是殿下赐给他的珍宝,以他对殿下造成的伤害,以及如今殿下对他的厌弃程度,可能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枚了。
&esp;&esp;他小心保护还来不及,怎么可以拿掉,但殿下这般厌恶,难以接受,柏宜斯心中顿时犹如搅碎一般疼痛。
&esp;&esp;他真的好后悔。是自己当初伤害了殿下,才让他们的幼崽,没出生就遭到了雄父的嫌弃和厌恶,甚至不想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