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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滚吧,斯特凡纳。”

“艺术家,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那本书,我不出了,你安全啦!”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成四折的纸,隔着栏杆递给了我。

“你妈和弗朗西斯真是两个混账!”他说,“幸亏我在出书之前找到了这篇文章,要不然就该被笑掉大牙啦!”

我打开那张纸,这时,天空中鞭炮齐鸣、礼花绽放。那是《尼斯早报》一篇旧文的复印件,文章的发表时间是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是在悲剧发生后的第五年。

圣埃克苏佩里国际中学公共设施惨遭破坏

圣诞夜,位于索菲亚-昂蒂波利科技园内的圣埃克苏佩里国际中学惨遭破坏。最为严重的损毁发生在这所国际中学的体育馆。

十二月二十五日清晨,预科班班主任安娜贝尔·德加莱女士发现了破坏现场。运动室的墙壁上被写满侮辱性文字和标语。破坏者也打碎了多块玻璃、破坏了若干灭火器,并损毁了更衣室的门。

德加莱女士已报警,并表示,做出破坏行为的一定不是本校学生。

警方已开始调查并进行了例行取证。在等待警方调查结果的同时,校方正在展开必要的清理工程,以保证体育馆在一月五日学生返校前重新投入使用。

克劳德·安热万

文章附了两张照片。第一张再现了体育馆被破坏的严重程度:被乱涂乱画的墙面、倒在地上的灭火器和破碎的玻璃窗。

“雯卡和克雷芒的尸体再也找不到了,”皮亚内利怒吼道,“肯定找不到了,不是吗?你妈和弗朗西斯那么聪明、那么狡猾,怎么可能留下什么尾巴。艺术家,我不得不对你说,你和你的朋友们真该好好感谢你们的父母,他们帮你们清除了大麻烦。”

在第二张照片里,我母亲正交叉着双臂站在那儿;她身穿合体的西服套裙,梳着利落的发髻,表情沉着镇静。在她身后,是弗朗西斯·比安卡尔蒂尼的宽大身影;他依然罩着那件百穿不坏的皮衣,一手拿着瓦刀,另一只手拿着凿子。

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一九九七年,也就是杀人事件发生后的第五年,距离母亲卸任还有几个月,她和弗朗西斯决定清理掉体育馆墙壁内的尸体——他们不可能每天顶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生活。为了让弗朗西斯顺理成章地参与其中,他们伪造了这起破坏事件。翻修工程是在圣诞假期进行的,那是校园里唯一一个空无人烟的时间段。弗朗西斯犹入无人之境(这次无须艾哈迈德的帮助),挪走并彻底处理了尸体。

我们那般害怕尸体被发现,殊不知它们早在二十年前就从校园消失了!

我神情恍惚,再次看向弗朗西斯。他锐利的目光似乎刺穿了摄影师的镜头,进而通过这镜头,刺穿日后所有挡住他去路的人。他的目光如钢铁般坚定,仿佛是在硬气地说:我不惧怕任何人,因为我永远都懂得未雨绸缪。

皮亚内利走了,并没要求留下。我慢慢踏上小路,走向我的朋友们。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才完全意识到我们终于无所畏惧了。走到楼上后,我又最后读了一遍那篇文章。当我仔细观察照片里的母亲时,我发现,她的手里握着一串钥匙。大概是那该死的体育馆的钥匙吧。那是过去的钥匙,也是为我开启未来之门的钥匙。

小说家的特权

我们并非为了成为作家写作,而是为了在静默中触及爱,那份超越世俗之爱的爱。

——克里斯蒂昂·博班,法国作家

在我面前,摆放着一支三十厘米长的比克圆珠笔,还有一个方格本子。一直以来,它们都是我唯一的武器。

我坐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坐在我当年常坐的小角落。向外望去,可以看见铺石小院,还有爬满常春藤的温泉。阅览室里弥漫着融化的蜂蜡和蜡烛的味道。老旧的文学教科书在我身后的书架上落满灰尘。

泽莉退休后,校方决定以我的名字命名戏剧俱乐部的那座楼。我谢绝了这个建议,提议使用让-克里斯托夫·格拉夫的名字。但我还是参加了冠名仪式,并给学生们发表了一小段致辞。

我摘下笔帽,开始书写。这一辈子,我真正做的只有一件事:写作。通过写作,我同时做着互为矛盾的两个动作:筑墙和开门。筑墙是为了把残忍的、毁灭性的现实拦截在外,开门是为了逃离并走入一个平行的世界:那里的现实不是本来的模样,而是我所希望的模样。

这招并不是每次都好使,但有时,在连续几小时里,虚构的力量真的可以超越现实。也许,这就是艺术家,尤其是小说家的特权吧:不时拥有战胜现实的能力。

我写出来,又涂改掉,再重新写。黑压压的纸面越来越多。渐渐地,另一个故事现出了轮廓。一个替代版的故事,重现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十九日到二十日那个夜晚最真实的分分秒秒。

想象一下……白雪、寒冷、黑夜。想象一下那个时刻,弗朗西斯来到了雯卡的房间,打算把她埋进墙里。尸体就倒在温暖的床上。他走了过去,用强壮的手臂抱起少女,宛如抱着一位公主。然而,他并没有把她带向一座美丽的城堡,而是抱着她来到了一片漆黑冰冷的工地,那里四散着混凝土的气息,弥漫着潮气。他独自一人。围绕在他身边的,只有幽灵和魔鬼。他让艾哈迈德回家了。他把雯卡放在了一张篷布上,点亮了工地里所有的灯。他被少女的身体迷醉,实在不忍心把混凝土浇向她。就在几小时前,他毫不犹豫地处理了亚历克西斯·克雷芒的尸体。而现在,却大不一样。现在,他真的下不了手。他久久地望着她。接着,他走近她,在她的身体上又盖了一层篷布,好像她还有可能着凉似的。有那么一会儿,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时,他甚至幻想她还活着。那幻想太过强烈,以至于他仿佛看见了她的胸脯在微微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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