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无能为力的事情了。”三哥自嘲道,“我总不能一直抛却生活,躲在这些奢靡、浮华的表象背后去生存——我该醒醒了。”
这话让蜚蜚说不出的震撼。
即使她很心疼,也不得不同意三哥的观点。
人,总是要成长起来的。
前些日子她想了很多,所以三哥一说,她就明白了,此次事件只是一个契机,让三哥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审视生活。
“还是再等等的好。”蜚蜚说道,“先想办法完成渔灯节的表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嗯。”三哥捏捏鼻根,“行了,你别替我担心了,去看看三叔他们。”
说着,他从榻上起来:“好几年没见他们,胖墩倒是真成大人了,这几日我没出门,听说他做了许多?”
蜚蜚没有说什么,三哥吁气道:“原本,念在小时候的情谊,不想同他计较,可他们动什么不好,竟然毁了我的琴。”
“——毁琴如杀妻,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三哥恨恨地说道,“要不是胖虎,我也不会感受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的没用!”
别说回报父母、造福一方了,他根本连乐谱和乐器都保护不了!
还要感谢胖墩兄弟俩,让他幡然醒悟。
感谢之余,不如就拿他们两个,来祭奠被毁掉的琴和萧,以及他死去的理想。
“三哥,你真没事?”蜚蜚看着他有些恐怖的表情,“你可别想不开啊。”
“傻蜚蜚,我怎么会想不开呢?”摸摸她的头发,三哥说,“喊宫羽进来帮我梳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看这架势,是要找胖虎算账去了。
蜚蜚自然站在他这边,于是按照他的安排,在外间等他。
想到被胖虎毁掉的琴和萧,蜚蜚去了乐器房查看。
乐器房显然是被收拾过了,曲谱不见踪影,满屋子的乐器,看起来十分震撼,以前她没怎么来过,就是怕不小心碰到。
这里好些乐器都是绝版,有钱都不一定买到。
比如架子顶上那把阮琴,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三哥平时当祖宗供着的!
胖虎那个破坏王竟然混了进来。
蜚蜚越想越气,可胖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就算再生气,又能拿他怎么办?-
三哥穿戴好,头发冠了起来,又是往日那个翩翩公子。
兄妹二人去了爹娘的院子,见阿嬷和三叔一家都在,胖虎坐在末端的椅子上,腿不停地晃着,一脸的漠然。
原本他们还在说事儿,三哥和蜚蜚一进门,他们便闭上了嘴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