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萦柔一面剥着蒜,一面轻描淡写地,将鸭肉如何如何做,皆告知了厨娘一遍。
???厨娘心中疑窦顿生。
她八岁便跟着大勺在厨房帮厨,却从未听说过有如此骇人听闻的料理方法。
厨娘瞪着眼睛,又和她再确认了一遍,还是放心不过,将信将疑问磕绊问道,“姑娘,你确定要如此做鸭肉?这样做……怕不怕…吃坏二爷的肚子啊?”
“你放心,没问题的。”
厨娘无法,只当她是分到了鸭肉后自暴自弃,干脆不在乎结果,开始胡作非为起来,心一横,倒也照那食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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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平的头疾,往小了说,只是病痛,可往大了说,便是个巨大的把柄。
以防外人知道,向来都是瞒得死死的,只有几个亲近的随侍知道,所以哪怕身有不适,也不能表露分毫,此刻正坐在前厅的金丝楠木交椅上,时不时阖阖眼按按太阳穴,与些老臣议事。
事儿还未议完,眼看着饭点就到了。
宋楚平正在忙正事儿,宋曼蔓也不便打扰,只不过实在是担心兄长身体,怕误了他喝药的时辰,这才旁敲侧击地,让婢女隔半刻就进去给各人添茶。
官场之人,大多心思活泛,过了会儿,便有人提出了中止会议,午膳后再议。
宋楚平自然是允了,交待道,“此事,待各位在府中用顿薄饭,稍作休息后再做安排。”
他才跨步走出前厅,宋曼蔓忙笑着迎了上来,挽着他的手慧黠道,“二哥今日幸苦了,想来已经饥肠辘辘,午膳已经备好了,包准让你满意!”
宋楚平苦笑一声,倒也不知道她在折腾什么幺蛾子,只一路被她架着,来到了饭厅。
宋楚平是过过苦日子的人,行军打仗时,野菜糟糠也吃过,可如今位极人臣,什么都唾手可得,就不想在食欲上委屈自己,近些年才对吃食愈发挑剔些。
饭桌上摆满了菜肴,出现了好几样没见过的新鲜样式,像那尾翠碧波玉鱼,摆盘就摆得极好;还有那倒翡翠白菜,真真就如翡翠般碧绿晶莹……
他鼻腔堵塞,什么味道都闻不见,只在昨夜与温萦柔亲吻靠得极近时,才能嗅见些气味,现在只能通过菜肴的外观,决定是否要入口品尝。
他坐定在椅子上,眼神朝桌面上一道道佳肴巡视一番,目光瞬间就被其中一道菜肴吸引过去。
那道菜被放置在了最边角的位置,远远望去,黑黢黢一片,只能瞧得出是个荤菜,还粘连了些颗粒状样的东西,看着就让人觉得没有食欲。
他蹙着剑眉,微抬下巴朝那道菜肴的方向点去,“那是个什么菜?”
厨娘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上前回话道,“回二爷的话,这道菜,乃是鸭肉制成,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