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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页(第1页)

众人议论纷纷。连她心里都有几分失望。只有时祺知道前因后果。这事从他终于提供了一次有用的线报开始,辗转卖给私家侦探,对方大有所获,给了他一笔四位数的酬金。他为母亲交够了在疗养院的费用,想起温禧的宴会,就到了南江最大的百货市场去,看得眼花缭乱,最后被舌灿莲花的店员诓着进了溢价严重的珠宝店。那家店常被作为高奢的平替,专门哄骗那些手头拮据的花季少女,月月省吃俭用,狠心买下同款。他对珠宝一窍不通,只是时常看到温禧的长颈与手腕上经常挂些亮晶晶的珠串,就猜她应当会喜欢。最后,时祺相中了一顶王冠。款式精美,上面串着些廉价感十足的晶珠,重要的是,他一看就觉得适合他心中的那个公主。耳畔是导购絮絮叨叨说珠宝是爱情的见证,时祺毫不犹豫,咬牙决定买下它。可惜他的公主最终却没在宴会戴上。时祺急匆匆地往温禧的别墅赶,却在穿越胜利巷时刻意守着他找麻烦的混混,寡不敌众,来回了几个交锋。宁肯自己摔伤,多被揍几拳,也要将怀中藏着的王冠安然无恙。然而事与愿违。那些人发现他身形上的破绽,也很快锁定他的软肋。有目的的攻击下,那个王冠自然也从怀中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晶珠掉了几颗,但却顽强得没有被摔裂。“我当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原来是一个女人用的破王冠。”那人嫌不解气,又踩了几脚,觉得羞辱够了,扬长而去。后来是他在昏暗的感应路灯下,一颗一颗将那些散落在泥土地里的水钻捡回来,然后眼睛都不敢眨,在台灯下绞尽脑汁,跟时间赛跑,又一颗一颗把那些钻石粘回原位。这是他买过最贵的物件,但在温禧价值连城的礼物中不值一提。他有一分,便给一分,有千万分,便给千万分,实在是山穷水尽,将自己的血肉掏空了,毫无保留,挖出无限的爱意。等温禧将所有的客人都一一送走,才在别墅后看见姗姗来迟的时祺。等待时下过一场阵雨,他的衬衫被雨浇湿,刘海也粘在额间,脚却像被钉在原地,生了根,一步都不敢多移。灰头土脸,甚至下巴上还有被碎石割伤的血痕。“又受伤了?”温禧看见他狼狈的模样,脱口而出。时褀胡乱抹了一把脸,露出清俊的五官,点点头,不敢说话。“怎么了,我不出来,你还打算永远躲在这里了吗?”“怕打扰你们。”他的苦笑中有几分自嘲。时祺匆匆赶到时宴会已经开始,别墅内灯火通明,众人举杯致贺,他莫名不想闯入破坏气氛。他越爱她,便发现自己越胆怯,像是局外人。温禧见他愣着不动,就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往屋内推。他却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被挤得变形的纸盒。“送给你的宴会礼物。”王冠被他揣在怀里,甚至劣质的水钻都粘不牢,取出来的时候摇摇欲坠。虽然不值钱,但却是少年能捧出最好的一片真心,她与时祺在一起的那一刻,知晓时祺的经济状况,就从未要求过他给自己购买礼物。她要的分明不是这些。“你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温禧嗔怪地看他。她们举办宴会并不需要什么理由,有时是心血来潮,随便寻个由头,呼啦啦邀请一大片闲情逸致的小姐妹。虽然礼尚往来,大家都会在赴宴时准备一份礼物。但时祺并不需要。但温禧看见盒子里的王冠,还是情不自禁地眼神一亮。正当妙龄的少女,很少有不喜欢款式鲜亮的珠宝。她仔细将王冠拿在手里端详,坑坑洼洼镶嵌了廉价的水钻。少年用笨拙的手工将王冠复原的时候,胶水滴得太多,从凹槽里渗出来,凝固了。温禧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个款式是仿的某个高奢的珠宝品牌,不是多精妙绝伦的仿品,与真品不可同日而语。而她恰巧有同款。时祺却较真,问她是不是喜欢。“我很喜欢。”看见时祺期待的眼神,于是她将舌尖的话咽了下去,只冲他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喜欢就好。”少年终于放心,将她揽入怀中,像被她驯服的小兽,终于找到慰藉,从她的颈处获得新生的力量。“在想什么?”“走吧。”现在光影变幻,狼狈的少年脱胎成眼前矜贵优雅的男子,再次将最好的一切都献给她。“没什么。”温禧微笑着揽上他的臂弯。时过境迁,桩桩件件,他兑现的承诺又何止这一桩。饕餮之宴(一)黑色轿车驶进鎏金铜艺大门,宴会的黑衣白衬的仆从在门口等候多时,毕恭毕敬地对两人行礼。“四公子。”家仆西装革履,精神抖擞,引导他们进入曙庄,称呼却沿袭旧时。温禧轻提裙摆,款款下车。任家香火绵延数百年,任怜月又是老爷子的四女,所以家仆称呼四公子也不奇怪。任家主宅一南一北,南方是绵延数里的中式园林,曲径通幽。普通宅邸多如牛毛,现在宴请宾客的,不过只是彼时随手置办的一处家产而已。曙庄始建于民国,后又历经战火翻修,是西式装修。主体别墅外还有一片小型庄园,他们从车上下来,正好身临其境,望尽庭院中的盛景,一派欧式风情。适逢早春,前园草木葱茏,中间是汉白玉砌喷泉池,细流涓涓,池底清澈是五彩斑斓的鹅卵石,不知沉着多少庄园少女许愿时旖旎的旧梦。他们缓步而行,且走且看。厅内水晶灯白光明灭,马蹄楼梯下缘是精致的细线浮雕,落地窗帘用金线缠织的棕丝绒布,窗沿作帝国式波缦。厅内四角是名贵的玉雕木件,留出空间广阔,极简又尽奢,容纳得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他们两人龙章凤姿,并肩而行,成为视线的焦点。时祺戴丝质领带,有淡粉色的暗纹,与温禧身上的礼服裙的颜色相得益彰,一路走来,擦身而过的人都不免侧目。各家宾客觉得温禧眼生,不知道这位小姐的深广背景,在脑海里仔细搜刮,也找不出半点相关的线索来。众人跟在身后窃窃私语。「那不是家主当初认回的那位少爷吧」「也是,年纪轻轻,听说是钢琴家吧,好像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的。」「出生在罗马的人,哪还用费什么心力?」「他身边那位是她的女友?倒长得好像以前姓温的那家人。」豪门聚会,向来是联姻场上的兵家必争之地。小道消息说任家家主会出席,再加上这位仪表堂堂的四公子,两者均是单身。所以贵女翘首以盼,极尽解数装扮。谁料时褀身边突然多出一位风头无两的女伴。任家老爷子任长鹤早已退出权力的漩涡中心,颐养天年,将家主之位移交给长孙任慕,这次宴会以任三叔庆生的名义的友宴举办,整个三房都牟足了劲要办到极致。任家几位旁支的小辈都不成器,唯有长房长孙的家主一人出类拔萃,将祖辈本就辉煌的家业顺应时潮,发扬光大。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却没见到在雕花立柱后站着紫色西装的身影,任君昊。任君昊是三房独子,从小受尽荣宠长大,偏生是个废材,剑走偏锋学艺术,在外风花雪月的作派,实则钱砸了不少,却还是半吊子水平。他在那里听墙根,指甲快要嵌入指缝里,酝酿着满肚子坏水。今日他全权主办宴会,大权在握。虽然不敢明着给任慕使绊,也要给他器重的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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