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驻月虽不信世间有照骨镜,可也未隐瞒自己所知,见她有几分犹豫,随后娓娓道来
“我从前跟我老爹行走江湖的时候,确实有听过此镜的传说,也见过些许自称是照骨镜的镜子,可那些都是假的。我记得……那些怪力怪神的史书有记载,照骨镜……最后出现的是在一个叫镜潭的地方,相传那边的一处湖泊有条鲛人吞了这面镜子,将其占为己有,鲛人凶残嗜血,逢人靠近便拖入湖中吞食,所以这个叫镜潭的地方甚是诡异阴森,根本无人敢靠近。”
这番话倒是给李牧带来了些许希望,见他睁大双眼连连问道
“姑娘说的可是真的?镜潭,镜潭……待我去查查,若真有这个地方,我必须尽早赶去!”
说罢李牧就起身要走,谁知驻月立马拉住了他,有些犹豫地问道
“若是……您得了此镜,却无法治好悟儿的病,又该如何是好呢?”
在方才李牧的谈话中,驻月隐约知晓了那个可怜的孩子患了哪种病。
“若是如此……”
李牧长长地叹可口气
“那便是天要收他,我也竭尽所能……自当问心无悔了。”
整整一晚,驻月都没睡,两只眼根本就没合上过,对李牧的同情与愧疚不断席卷而来,叫其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瑶瑶,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这件事我原不该揽下的?”
“都这会儿了,您还后悔呢?木已成舟,后悔也没用了。”
吕瑶的声音在黑夜中飘来。
“他李牧纵使有万般才能,可不能为秦国所用,我们又岂能留他呢?你是忠于大秦,忠于秦王的,又怎能去想这些呢?”
是啊!
驻月忍不住叹息,若他李牧之才能为秦所用,自己又何须出此下策呢?!
这会儿都已是下半夜,她又推醒了吕瑶
“今日我听闻他带独子寻医问药,实在愧疚难当,这会儿他在寻一枚上古神镜,我想帮让他,就当是减轻些许罪恶,可否?”
吕瑶睡得正迷糊呢,驻月这番话叫她听的云里雾里的,实在不懂
“你说什么?李牧的孩子病了?”
两人点了盏灯,坐在床头谈心。
“是,我大抵猜到那是什么病了,这样的病别说这个时代治不好,就算将他带去了我所生活的时代,也不一定能治好。”
“姑娘大半夜的怎么总胡说呢?什么时代?你说的是伏国?”
吕瑶见她心事重重,又问
“方才,方才你说的什么上古神镜?那是什么东西?”
“照骨镜,你可听过?”
见她神神叨叨的,吕瑶摇摇头
“没听过,既然是上古之物,那不就是传说中的东西,这东西多半就是假的,怎么可能会有呢,难道你想寻此物救李牧的孩子?”
见驻月点头,吕瑶又赶紧劝道
“你不要再涉入李牧的生活了,若是被他发现你伙同郭开弹劾他,他必杀你泄愤,难道你忘了秦国,忘了在秦宫等你的国君了?!”
“哪里能忘……”
驻月枕着双膝,望着悦动的烛火喃喃自语道
“离开秦国的每分每秒,我都在想他,这会儿更是,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呢?我也好想快点回去,想回到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