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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气如何也是生不下去了。
待郎央再见着这两人的时候,觉得其中好像又多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只见着这两人一前一后地进来,一个捧着本旧书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整个人像顺了猫的猫,美滋滋的,另一个悠悠闲闲地跟在后头,眉目舒展,动作恣意,好似心情还不错。
半个时辰前一个字都挤不出来的公主殿下,突然如有神助,竟下笔如飞,赶在今日结课前将万字文给交上去了。
谢珩接过文章的时候大致地扫了一眼,又抬眼看了看面前人自信满满的脸,没忍住,弯着唇逗弄了一句:“写得不错。”
李知月心想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呢,但总归是在她名字底下,于是毫不脸红地应承道:“那是自然。”
谁知谢珩闷笑一声,将那叠纸放回案角摞着的厚厚一叠课业里,语带遗憾道:“就是这字啊,若是能一个个单独站着,别抱在一起,便更好了。”
李知月心情大好,不与他计较,从嗓子里哼了一声,正打算走了,却看见将登从外头进来,眉目飞扬。
“大人,后日长至节的戏台已经搭好了,我带人去看了,比去年还气派!我还一一看过了伶人和场地,今年戏班子派出的伶人是个没见过的,但他那个戏腔——不是我说,全京都都找不出第二个!”将登眉飞色舞地边走边说,面上兴奋不已。
长至节?
戏台?
李知月耳尖一动,方才还健步如飞的步子蓦然放慢。
长至节是元日之前的最后一个节日,在大昭极被重视,上到帝王将相,下到平民百姓,无一不认真而又欢喜地对待这个节日。
每逢长至,长街上就会专门辟出一块空地搭上巨大的戏台,由朝廷出资找人,聘请全大昭最好的戏班子来唱上整整一日的戏。
这一日一向热闹非凡,长街人满为患,长街会以戏班子为中心,沿途布上无数新巧的摊子,比如杂耍,糖人,吹拉弹唱卖艺的,还会有民间的仪仗队舞着狮子,每逢两个时辰就绕城一周,寓意着驱吓邪祟。
至于所唱的戏本子,更是被重视不已,年年都不一样,由当年状元郎亲笔编纂,虽显得大材小用,但这样的戏本子一向立意高远,情节生动,又场面恢宏。
谢珩也是状元郎,他也是编过的。
因得他是布衣出身,一篇国论字字振聋发聩,早就在殿试之前就响彻朝野中外了。而他又在殿试上当众被皇帝留下后破格提升,被人道是百年一逢的紫微星。所以他那一年的长至节,被办得极为壮观,无数眼珠子都盯着,想一睹其风。
李知月自然也去了,她身份贵重,不能如寻常人一般混在长街的人群里摩肩擦踵。长至节鱼龙混杂,谁知道会碰着什么事,谁也不敢赌,她每次都只能在茶楼上开一间雅室,远远地看着。
她对谢珩那出戏印象深刻,戏罢后仍恋恋不舍,回味无穷。
因为那戏的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编的是一出将军碎玉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