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信取回,是杨珂山手笔,但是万俟展言处必定有仿写的,说不定取来的这份才是仿写的。齐朝有的人才,西凉不是没有。
但不管怎么说,信的到手了。他吩咐许利等继续观察西凉,这是西凉最乱的时候,王室内乱,没有那么好平息下来,就算他残忍的杀害了亲族人,也会落得百姓不满。
而以他的性格,杀掉那些人,易如反掌,毫无感情可言。
阿瑾收到了容澈的亲笔信,是含霜给她拿来的。
信笺是经了邵明渊眼的,再怎么说,容澈和他是情敌,即使他已经娶到了阿瑾,但依旧要提防着往日情敌,以免又生什么事端。
含霜坦言,太子是看过的。
阿瑾明白他想什么,故而没有多说,取过信笺起来。
容澈眼睛已经恢复了,他决定回去钦州,这封信也只是一封辞行的感谢信,里面没有包含任何暧、昧情分。
“往后,他大概再也不会来京城了。”阿瑾将信收起,放在桌上。
也好,他能在钦州安安稳稳的。
她近来燥火郁结,心思沉浮间觉得东宫哪哪儿都看着眼熟。
没由来的眼熟,没由来的片段记忆,以及片段里对着她恭敬守礼的太子,每当她就此不解时,邵明渊总能以他热切的爱意将她唤回。
阿瑾知道她不该受此影响,若是预知那就亲手粉碎它,但令她最受不了的是,心口窒息般的痛楚,难过的她气都喘不过来。一如初见邵明渊那时,梦境中真实深切的痛苦,每一下都像是刺在她心里。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平稳了,没想到现在又回到了最初。
她备受宠爱,他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她身上。入宫不过二十几日,人人都说太子妃独宠东宫,地位无人能及。
阿瑾试探问过他,纳不纳妾。
被邵明渊严肃回绝了,他这辈子不会纳妾,发誓此生只爱她宠她一人。
她垂了垂眸子,依偎到他怀里,她依旧不打算爱上他,即便对她再好,此刻的心却隐隐作痛。心结渐起,愈发炉火纯青的夫妻相处,邵明渊如此聪明的人,岂会看不出来。
暴雨前总是平静的。
马车出了京城,走了小半时辰,容澈心情平静的坐在车厢中。他下定决心放下一切,回去钦州面对他该面对的东西。
当初一腔热血跑出家门,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去。他的豪情壮志,他的异想天开,统统被现实打回了原型。
容澈的手捂上胸口,闭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