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脱掉牧师袍的那一瞬间,我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究竟漏掉了什么。
我漏掉了,他心口上的疤。
解除了牧师袍的封印后,他像是一只被从笼子里解放出来的猛兽,不,是从疯人院里放出来的疯子,可以恣意地、任意地展示他傲人胸肌上面的男人勋章,爱的伤疤。
乌卡兰开始犯疯病了。
还结合起了他的霸道小公爵病,一起犯个痛快。
此时,潇洒地甩掉了遮挡住他的勋章的衣袍后,迎着无数农民的目光,乌卡兰先是扫了扫头发,然后手很自然地落下,一抚左胸口上新疤,又挺起了精壮的胸膛,竭尽所能地去吸睛,让路人注意到他引以为豪的骄傲。
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
忍一忍,不看他,便过去了。
可他居然把我也牵扯了进去!
将男女间的暗黑情趣拿出来,光明正大地接受世间的考验。
“看,这是我喜欢的女人的名字,是她亲手在我心口刻下。而那个女人,”他停了一下,左右张望,四处寻找正躲在大石头背后、拼命在心里喊不要不要不要的我,并成功把我揪了出来,接受群众的审判,“就是她!”
无数张目瞪口呆的脸从乌卡兰的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坦白说,像我这样的女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什么场面没经历过?
但,就是这么优秀的我,也实在忍不住在此刻喊了救命,很想咣咣撞大墙,一死了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太太太太太羞耻了啊!
我很想同样挺起腰板,自豪地说,没错,这就是我!是我亲手刻下的名字!
我发现自己办不到,我不仅挺不直腰,还很想缩到泥土里,立刻遁走,离开这里,去到没有乌卡兰,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比起失去生命的危机,我更没有办法接受社会性死亡的一刻。
于是,我妥协了。
我一只手捂住了脸,另一只手去捡被他丢掉的牧师袍,还给了他。
“穿回去。”
乌卡兰为我翻书般地翻脸莫名其妙,“你刚刚不是让——”
“求求你了!穿回去吧!”
看到我崩溃的嘴脸,乌卡兰像是终于理解了我的痛苦,但作为一个没有心的男人,他从来不会解决掉我的痛苦,只会加深它、放大它。
我越被摧残,越惨,他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