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她迷惘的眼睛里像是突然充满了灵光,俞佩玉不知怎地,竟无法不相信她的话,忽又问道:&ldo;她们快乐麽?&rdo;
云雀姑娘想了想,道:&ldo;有的快乐,有的不,有时快乐,有时不……&rdo;
她忽然开心地笑道:&ldo;但至少总比愚蠢的人们快乐得多。&rdo;
俞佩玉默然半晌叹道:&ldo;不错,人们的确太愚蠢,世上只怕唯有人才会有自寻烦恼。&rdo;
云雀姑娘笑道:&ldo;你知就好,就应该……&rdo;
她掌中的鸟突然叫了一声,冲天飞起。
她脸色也变了。
俞佩玉奇道:&ldo;姑娘你……&rdo;
云雀姑娘摇手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飞也似的跑了,就真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似的。
俞佩玉瞪大了眼睛正在发呆,只听一阵奇绝的声音从左面的树丛中传了过来,像是有人在铲土。
莫非有人正在为他的仇敌挖掘坟墓。
俞佩玉悄悄走过去躲在树後向外望,果然瞧见一个矮小的人蹲在地上挖土,他穿着件大花的袍子,一双手就像是孩子那麽小,他正是这杀人庄的庄主。
昨天被他追赶的黑猫,已血肉模糊,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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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名剑风流》
第五章 生而复死
杀人庄庄主挖好洞,轻轻将猫的身放下去,又在四围堆满了鲜花,再将土一把把撒上去,口中喃喃道&ldo;别人都说猫有九条命,你为什麽只有一条可怜的孩子,是你骗了我,还是我骗了你?&rdo;
俞佩玉瞧着他矮小佝偻的身影,瞧着他那虽然孩子气却又是那麽善良的举动,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声。
杀人庄主吃惊得跳了起来,大声道&ldo;谁?&rdo;
俞佩玉赶紧走出去,柔声道&ldo;你莫要害怕,我绝无恶意。&rdo;
杀人庄主紧张地瞪着他,道&ldo;你……你是谁?&rdo;
俞佩玉尽量不让自己惊吓了他,微笑道&ldo;我也是这里的客人,叫俞佩玉。他竟然觉得什麽事都不必瞒他,只因这畸形矮小的身子里,必定有颗伟大而善良的心。他对猫都如此仁慈,又怎会害人。杀人庄主那苍白而秀气,像是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脸,终於完全安定下来,展颜一笑,道:&ldo;你是客人,我却是主人,我叫姬葬花。&rdo;
俞佩玉道:&ldo;我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