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晒在她的头发上,扬起一层金边,薄薄的白衬衫照成半透明,背着光来看,她还正年轻着,然而此刻与她作伴的,只有一堆堆的钞票。
她的内心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呢。“……”琅推了我一把,“……
“什么?”我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婀娜希望你也跟着到纽约去一趟。”琅说。
“我不去,”我心不在焉,“婀娜经费不足,老要我贴机票贴酒店,我何必劳这个神。”
“好没义气。”
“你又不是没有抹脖子的朋友,”我说,“那么大一个敏敏哲特儿尚不够,”
琅转过身子去,过后问:“婀娜与你,不是男女朋友?”
我都懒得答,“下星期我母亲筹备的一个慈善餐舞会要开幕,这一次说不定她会串演哪吒,以正视听,我还得赶了去替她拍造型照——咦,太太团对封神榜上的人物太感兴趣了。”
“你是肯定不去了吗?”
“不去。”我摇着头。
宁馨儿自鱼缸边转过头来,“你们去纽约?”
“是,”琅说,“顺便见见二哥。”
宁馨儿沉吟,微笑:“我也要见见他,还没谢他送的曼陀罗呢。”
琅说:“你知道二哥哥,他神经病——”忽然煞住了嘴。
宁馨儿深深看了琅一眼,说道:“阿琅,阿琅。”
“是。”琅低下了头。
这里边又有什么故事?
宁馨儿说:“那么我也走一趟好了,反正纽约那边有事待办,顺便也捧你的场,阿琅。”
“啊,太好了,”阿琅禁不住拍起掌来,“如果你答应捧场,我们就不愁没出路了。”
宁抿住嘴矜特地笑,“你以为我法术无边,谙七十二变?”
我反悔得吐血——谁会知道奇峰突出、波诡云谲呢?这
件事本来根本没有宁馨儿的份,现在她倒要到纽约去了……
我脱口而出,“你们都去了,我一个人留在城里干什么?”
宁馨儿忽然一反常态,笑嘻嘻地俏皮地问:“咦,你不是要替哪吒拍造型照的吗?”
我顿时啼笑皆非,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呵,这个聪明慧黠的女人,在她面前耍把戏真得小心翼翼,否则吃不消兜着走。
我去跟婀娜说项。
我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组队往纽约也不跟我说一声。”
“乔穆你少装蒜,”婀挪劈头骂过来,“你自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别拿我来做幌子,求你去不去,现在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纽约市不是我婀娜的,你去不去不干我的事。”
“你只会骂人。”
“我一见到你就光火,”婀娜又着腰,“乔穆,我发誓要把杂志搞好,聘大卫贝利做摄影,把你一脚踢到珠穆朗玛峰去。”
我做一个吃惊的样子,“这么恨我?”
“去去去。”她把我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