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y鸡抬头看了他一眼,鸡勇无畏的再次低下了头。
白谨一:&ldo;……&rdo;
因为人太多的关系,大家干脆聚在院子里吃晚饭,十几双筷子齐上阵的往白谨一碗里夹菜,白谨一哪怕是拳王的胃口,此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吃得顶到了喉咙口后,又被谭玲玲劝着喝了一碗老鸭汤。
晚饭后的乡里没什么太精彩的夜间活动,青灵子还有画没画完,狗毛被叫去了农家乐帮忙,沈树宝回来的急,赶的累死累活还帮忙杀了鸡鸭鱼,困得差点没在饭桌上睡着,于是也早早先回了屋里补觉。
江深见白谨一吃的太撑,提议道:&ldo;我们去散步吧?&rdo;
问谭玲玲拿了些零碎,两人沿着田间小路上走,与城里不同,乡下的月亮星光比路灯还要亮堂,江深买了两根冷饮与白谨一边吃一边走到了租书店门口。
老爷子还开着店门,看到江深,扶了扶掉到鼻梁上的老花镜,豁嘴笑了下:&ldo;哟,回来啦?&rdo;
&ldo;爷爷。&rdo;江深喊人,白谨一也跟着喊了一声,他们站在店门口没进去。
老爷子手边的挠痒棒还是江深前几年买的那根,用的有些旧了,手柄也磨得光滑。&ldo;您在看什么呀?&rdo;江深探进头去问。
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智能手机,页面显示的是微博,他藏了藏,不给江深看:&ldo;没看什么……去玩儿去吧,待我这儿做什么。&rdo;
江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对方藏的严实,也只好作罢:&ldo;那我们去玩了呀,您早点关店。&rdo;
&ldo;知道了知道了。&rdo;老爷子不耐烦的挥手赶人,他等江深走远了,才又打开手机,眯着眼仔细在小天鹅生态保护基地的超话上签了个到。
江家的麦子已经都收了,麦秆铺在田里,金黄灿烂的一片,江落山在田中间堆了个谷堆,江深踩下田埂回头看着白谨一:&ldo;要不要下来?&rdo;
白谨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江深促狭道:&ldo;脱了吧,两万块呢。&rdo;
白谨一坐在田埂上脱鞋,问他:&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江深:&ldo;你跟tony说悄悄话的时候,我听到的。&rdo;
白谨一挽起裤腿,把鞋拎在手里:&ldo;我不是不舍得鞋,我是怕踩坏了田。&rdo;
江深也光着脚,他走在前面,拉着白谨一的手。
麦秆虽然有些扎脚,但又厚有暖和,江深将谷堆前面的一小块空地踩实了,才让白谨一坐下,两人脑袋抵着脑袋,一起抬头望向夜空,星辉和月光撒在了他们的身上。
&ldo;我天鹅湖练好了。&rdo;江深突然道。
白谨一转头看着他。
江深站起身,他弯腰脱了上衣,绑在腰间,赤裸着胸膛,站在白谨一的面前:&ldo;我想跳给你看。&rdo;
白谨一坐正了,一时有些摸不透江深的意思:&ldo;现在?&rdo;
江深笑了下,他没有回答,前后脚站成了丁字,然后注视着白谨一的双眼,慢慢地躬下了腰背。
重新编排过的《天鹅湖》只需要跳中间高潮的那一段独舞,虽然脚下是金色的麦秆,江深也没有穿舞鞋,但他的舞姿仍旧清隽而空灵。
江深在跃起时,目光与白谨一交汇,他的腰肢柔韧有力地旋转,双臂展开,宛若天鹅翅膀,弯盖过了头顶。
&ldo;天鹅&rdo;试探着靠近,&ldo;王子&rdo;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洁白的羽毛,却又被灵巧的避开,而如此几经试探了之后,&ldo;天鹅&rdo;终于放下了他的骄傲与心防,优雅乖顺地跪伏在了&ldo;王子&rdo;的脚边。
不知多了多久,江深终于缓缓抬起了脑袋。
他的眼眶微红,脸上满是汗水,月光笼着他迷人的脊柱线条。
&ldo;白谨一。&rdo;江深的嗓音微哑,他维持着跪伏的姿势,轻声的颤抖着,&ldo;我热爱舞蹈,像热爱这片富饶沃土,丰收喜悦,山林细雨和亲朋好友一样。&rdo;
&ldo;但我更热爱你。&rdo;他哽咽着,一字一句的道,&ldo;我的灵魂永远无法自由,因为,它属于你。&rdo;
第44章
白谨一做了一个盛大又美丽的梦,梦中的他站在自己最熟悉的拳击台上,围绳的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白谨一记得幼时母亲曾与他读过一本书,金色麦田中有着狐狸和玫瑰。
他想要走出拳台,却被围绳拦住,他抬起头,漫天星光在他的头顶,而有一颗最亮最大的星星正朝着他缓缓落下。
白谨一下意识伸出手,于是那颗星正正好好落在了他的怀里,烫在了他的心口上。
&ldo;……&rdo;白谨一醒来时,右手紧握着拳头,压在自己的心脏位置,他喘着气,耳边传来低沉的轰鸣,他觉得自己好像枕在了一片秋水上,鼻端萦绕着阳光里的稻谷香甜。
乡间的清晨安静朴素,外头只有偶尔流水的潺潺声,白谨一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江深并不在他身边。
毛巾和牙刷是提前都准备好的,白少爷长这么大第一次在露天院子里刷牙洗脸,他姿势有些笨拙地蹲在水龙头下面,皱着眉,总担心水溅到自己的拖鞋上。
十月的浅薄凉意化成了山间的雾霭,白谨一洗完脸,一抬头就看到江深提着保温瓶走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