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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ldo;娘娘！&rdo;春ju担忧地看我，递上一方绣有一对鸳鸯的锦帕。

&ldo;这宫里，再不会有皇后了！&rdo;我接过锦帕，扬声轻笑。

&ldo;娘娘，不管怎么说，皇上从今后就只有您一人了！&rdo;春ju轻声说着。

是吗？让他独宠我一人的目的达到了，可接下来呢？我笑她的天真。皇宫的可怕之处就是它会在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吞噬人的善良，它会让人在宠辱之间慢慢消亡。它表面辉煌，却是个埋没人性的地方。&ldo;沐妹妹！&rdo;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我安然转身。皇甫文玥就站在面前，面色十分忧虑。

我低头，声如和风，教她看不出任何情绪来：&ldo;皇后的送葬仪仗已经出发了吧？&rdo;那是一场专为姬滟举行的国葬，送葬队足有上千人，皇甫文昕亲自随行。

&ldo;一大早就出发去皇陵了！&rdo;她走近朱红的栏杆，与我一同看这华丽的宫殿，&ldo;妹妹有心事不妨说来听听，也许说出来会好过一点。&rdo;

&ldo;我觉得厌倦，累了。在皇宫里，每个人都会受到不同的伤害，甚至是死！比如烟玉公主，淑妃，还有皇后……&rdo;说起皇甫烟玉，我便内疚起来，事实上她确实是有哮喘，只不过备膳时曹和将这个信息在上报之时故意作了隐瞒，所以那晚的菜谱里就存在了&ldo;豆腐、鸡蛋、虾仁&rdo;等能引起哮喘的食材，而皇后为了能挽回他的心，不惜铤而走险，最终导致了一出悲剧。我也有错，错在让他独爱了我一个，违背了这个朝代该有的逻辑。如果不是我的存在，说不定一切都不会发生。

&ldo;妹妹，你……&rdo;面如姣兰的她睁大如水秋瞳，专注地看我，想把我看个透彻。

&ldo;我真的厌倦了，超乎寻常的厌倦。皇宫处处埋人，不适合我，即使从今而后没有争斗，我也活不长久。&rdo;两天来，姬滟绝望的眼神每每浮现在眼前，我就会由心打着寒战。他没有来看我，因为看到我，他就会想起对姬滟的愧疚。在情感上，他没有错，姬滟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在我们都太专情于一人。

&ldo;妹妹，时间可以淡化一切，给皇上一点时间。他太爱你了，要知道皇朝开朝两百年来，只有他做到了独宠一人。&rdo;听着我淡漠的话，她灿若星辰的眸子写满了焦急。

我不语，端端地看眼前的一切，暗念，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也包括我们的爱……

末了，我们都一言不发，在黯然中度过这一日。

三天过去，他还在皇陵未归。

宇阳殿内，进宫来探我的蔷蔷和薇薇十分卖力地讲着些市井笑话，以求让我放松心情。我看着亭亭玉立的她俩，始终笑不出来，沉郁的心一直停留在那晚的黑暗中。血色与夜合花的香始终在我周围徘徊，我无法解脱。

&ldo;来，你们过来，给我说说现在京城都流传些什么？&rdo;我朝两人招手，很想知道百姓是怎么在看我。

&ldo;娘娘，这……&rdo;两人有些顾忌，不敢轻言。自从皇陵回宫后，她俩就再不叫我&ldo;姐姐&rdo;，而是称呼&ldo;娘娘&rdo;了，话里话外都多了敬重。如今其父的冤案已被平反，兄长司马傲绝也封了将军，有了独自的府邸，两个小丫头总算有了一个家，虽说经常在醉枫楼忙上忙下，却没沾半分世俗气息，颇让人欣慰。

&ldo;说吧，我就想听实话！&rdo;人有了权力后就是这样，连最亲的人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ldo;娘娘，民间众说纷纭，很多人都说您是妖妃，害了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rdo;薇薇实话实说，完后咬唇看我，忐忑不安。蔷蔷也是同样表情。

我笑道：&ldo;没事。我早料到了！&rdo;好端端地，淑妃自缢，皇后也选择了自杀一死，早就对我心存忌恨的姬元烈父子俩怎么会放过我？就算他们手无实权，多年掌权之下门生众多，随便放点风出去，皇城就该流言四起了。看吧，过不了多久，全皇朝的百姓都该指责我了。用过晚膳，差人送走了姐妹俩。我漫步在香气四溢的御花园。夜魅之中，星空皓月，让人神清气慡。他应该快回来了！我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他会回来的。

&ldo;谁？&rdo;秋兰的叫声，将恍惚的我吵乱。

&ldo;你们想……&rdo;后面的话我还没说出，异香扑面，神志便堕入无边的黑暗中。

醒来，我身在一辆宽大的马车里，手脚被缚，可能路面极不平稳，马车摇摇晃晃，直觉自己已经身在郊外。一个身着藏蓝色衣衫，有着晴空一样温软面孔的男子就坐在我对面。见我醒来，他头也不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