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后醒来第一个要见的就是朕的丞相,不是因为母后想见情郎了?”问天鹰讥诮地挑了挑眉。
“原来那个叫婉儿的丫头现在是你的人。”
单单是一句话,她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婉儿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效忠谁对她最好。”问天鹰看着斜倚在软榻上的她,意有所指道,“要是母后也能聪明些,朕和丞相都能省点心。”
“皇上所言极是,本宫若是聪明些,当初就不该将你流放,而是应该砍了你的脑袋才对。”
“神乐真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问天鹰瞪着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女人,相亲相爱的母子关系终归只是戏码,演不下去的时候他也索性不演了,“当初若不是你陷害我,我会被流放?”
“你会被流放,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借着酒劲轻薄本宫?”她好似要故意激怒他一般,语气轻嘲地慢道。
“若不是酒里被下了合欢散,我绝无可能对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动情!”
一想到当初被她和神乐真弥暗算的事,问天鹰的脸色便沉了几分。他永远忘不了自己在她床榻上醒来的那一刹那间,犹如五雷轰顶般的感觉。
这种感觉至今仍残留在他心底,慢慢变成一股抑制不住的烦躁。
这一莫名的烦躁感在当下愈演愈烈,令他恨不得立刻办了眼前这个女人,然后对外谎称她不治而亡了。
但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因为杜绝还舍不得让她死。
“你是皇上呀,为何要顾忌一个臣子呢?”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她凉凉地开口,“如果你真的恨我,大可以处死我,不必在意任何人。”
“神乐真寻你不要以为朕不敢。”他危险地眯起眸子,睨着这个挑衅他的女人,“朕不杀你完全是看在你舍身替杜绝挡刀的份上。”
就像当年杜绝为他挡刀一样。
“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父亲神乐冥都已经招供了。”
“是吗?”绝艳却也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慌张,她目光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地说,“那不过是他一面之词,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有罪。”
她说的是事实。
他们找不到证据证明一切的主使者是她。
不仅如此,通过陆将军的证言,当年若不是她通风报信,说神乐冥派了刺客埋伏在他流放的必经之路上,他或许都等不到援军更活不到现在。
还有后宫里的妃子甚至是太监、宫女都说她在宫里十分安分守己,就连帮助先帝处理公务都尽职尽责,还翻了不少陈年积案,赦免了许多因为神乐冥而蒙受冤屈的大臣。
如果说这些都是她的伪装,那她确实伪装得很好,好得教人抓不到她的一丝把柄,仿佛所有的恶事都是她父亲神乐冥和她弟弟神乐真弥做的。
而她是无辜的。
“你确实做得滴水不漏,可你算错了一点。”
问天鹰将书房里杜绝与他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神乐真弥确实有下药算计过丞相(臣)的前科,他之后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