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亭深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这个臭小子,以为自己从小到大惹的麻烦少吗?难不成还有比你拒婚六公主更大的麻烦?”
钟鸣不在的这些日子,钟亭深因为这事儿没少被皇上及皇后责难。
“爹,拒婚的事先放到一边,您先跟我去书房,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跟您商量。”
“真有事?”
钟鸣绷着脸点点头。
见儿子少有的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钟亭深心下疑惑,但还是跟着钟鸣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钟鸣便将左右的窗户和房门都关上,这才沉声走到钟亭深的面前将册子交给了他。
“爹,您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钟亭深狐疑的注视着钟鸣:“该不会是你们易水城那个什么桃花源的方案吧?”
钟鸣摇摇头:“那都是小事。”
钟亭深瞟了钟鸣两眼,这才打开了册子。
可刚刚看到一半,他啪的一声把册子合上了,紧绷着红光满面的大脸沉声问道:“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在他的印象里,儿子就是个整日里只知道玩闹的小孩子,他猜想了很多,但从未想到儿子竟然就这么大喇喇的带着长公主谋逆的证据进京了。
被那双铜铃大眼一瞪,钟鸣心里开始发虚,他弱弱的问道:“爹,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这几天里,为了保证册子的安全,他一直和方岑在船舱里,哪儿都不曾去。
方岑总会跟他分析朝局,渐渐的他也明白一向看不上的父亲虽身居高位,但其实步步如履薄冰,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他也开始明白为何方岑看到这册子的时候反应为何那么激烈,这东西用的好可以是利箭,用的不好,那就是反噬自己的长刀,伤人伤己。
可是既然东西都到他手上了,他断没有在送还给江司匀的道理。
随后,钟鸣便将册子的由来,以及方岑对江司匀的猜测全部告诉了父亲。
钟亭深眉头紧锁,紧紧捏着册子,沉默良久。
钟鸣越发心虚,局促不安的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钟亭深:“爹,不管怎样,你先喝口茶吧。”
钟亭深回神,注视着钟鸣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东西都到这里,做什么都是徒劳了。”
他接过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