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乐然笑的发僵:“多谢皇上,家父若是知道皇上这份心意,一定会愈发康健的。”
他的这番话,倒是引起了段乐然的思绪。
若是去江南查案,那她势必要跟着萧景曜,一走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父亲。理应在出发前见上一面。
萧景曜与萧华翰又多说了几句关于江南科举一事的细节。末了,萧景曜作揖道:“皇兄,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臣弟这就回府收拾东西,即刻启程了。”
“好。”萧华翰道,“你与那几个大臣好好交流交流,若是有什么不懂得,随时问他们。”
“臣弟遵命。”
待萧景曜段乐然离开后,萧华翰回养心殿换了衣服,坐在案前,照例批改每日的奏折。看至第三份时,有人来报:“皇上,青侍卫求见。”
“让他进来。”
“是。”
一名蒙面人来到御前,单膝跪地,单手握拳抵在地面上,卑躬屈膝道:“皇上。”
萧华翰抬了抬手,太监文昭叫所有人都退出宫殿。
待他们的影子尽数消失,萧华翰道:“讲。”
“奴才试探过了,这萧景曜的确找过一些当朝官员,恐怕是想结党营私,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人人都会审时度势,他游说过程中,四处碰壁,并没有形成自己的力量。”
萧华翰不屑的哼了声。
“可是,真正应该注意的是他在江湖中的势力。”蒙面侍卫道,“据奴才所知。掌管着漕运商道的江湖门派青丘门,前朝受过御笔的江湖匪帮挽风寨,全都与萧景曜有私交。”
“除此之外,远在江南之地,似乎还有他的党羽。”
萧华翰一愣,将奏折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砸出“咚”的一声闷响。
蒙面侍卫赶紧磕头,以平息他的愤怒。
大殿中只有他二人,侍卫并不敢上前去取萧华翰的奏折,无奈,只能看着它的纸张翻在外面,绽出个锐利的花型。
半晌,萧华翰才道:“去。”
侍卫不解,萧华翰没有给任何明确的指示,他不敢轻举妄动。
萧华翰起身,裹着玄黑色衮龙袍的身躯微微弯下,去拿散开的奏折,他语气冰冷,带着暗示的意味,“去,做你该做的事。”
“……”
侍卫冥思苦想,想要跟萧华翰再次确认,是否可以动手:“皇上,江南实属好地方,我愿为皇上献上一份薄利。”
萧华翰沉吟片刻,略带疲惫道:“准了。”
“谢皇上!”
侍卫一叩首,退出大殿。
两日后,京城外的官道上。马车摇摇而行,向着江南的方向。马蹄落在地上,如一场不疾不徐的小雨。玉梅获萧景曜首肯,与这夫妻二人同乘一辆马车。
玉梅属实没想到,萧景曜虽然不是仗势欺人之人,但平时跟下人们相处也是尊卑有别,怎的今日转了性子,竟叫她能同乘。
上了马车才知道,景王爷这是跟王妃找不着话了,想让自己来让空气快活些。